,我一个人,悄没声响地走过一扇扇书阁,隔着几面帘子,她就在桌边靠窗的位置静静坐着。 初见她时便硬要挽我的手,嘴上亲亲热热地说着什么,一个劲儿地套近乎,脸上笑得甜蜜,说的话也好听。如今又是什么歪理,她模样上风平浪静,大冬天摇起手腕扇扇子,不知道心底在盘算些什么。我发觉自己好像不认识她了。 “你方才跟她说的那些话,一句一句解释清。” 江依一脸无辜道:“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听你的?” “好。”我边点头边挣开她,转身往门外走。 江依拉住我的衣袖,说话间她被冻得呼出白气,“方才没看见吗,门早上上了,你去哪歇着去?要在街上大吼大叫吗?” “我不嫌丢人,我就当街躺着去。”自觉脸被她盯得发烫,光再亮些,一定能看出艳彤彤的红,我想出去吹吹冷风,门被推开一条缝,很快让风刮得开到了顶。 “外头天寒地冻,别死在我门檐下。”江依规劝道。我力气比她大一些,她拽不动我,见我执意不留,抱住胳膊往廊道里退,“书文,听话,别下我面子……我跟你坦白,我坦白!” 我转向她时,身后那扇大敞的木门被风重重合上了。门板直撞我的背,我被从后面推了一个踉跄,江依伸出胳膊架住我,我抬头,好像外面的风声一并刮进了脑子里。 勉强站直,一圈一圈缠好发带束起散乱的头发。这都什么事啊? “那好,我问你,涨什么,我的租钱,这个我知道,那后来你说的几个月,什么几个月?你知道什么,我又知道什么?是不是你跟她串通过?” 我很平静,一向不争不抢心平气和,只是当下胸闷气短,说话的语气重了一些,表现出来就成了逼问和诘责。我是很想和她好好谈一谈的。 江依转了转眼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从头开始给我解释事情的原委:“我总想着你出身不高,装傻势必藏拙,底子是聪慧的,可到了后来,我发觉你头脑是真的不行。不妨好好算算,你每月要上交的钱,一是地租,二是房租,三是赋税,赋税奇高,原因在哪,一是女人,二非京户。让人看你的情况定租是份如假包换的照拂,除此之外我没有干涉你任何私人的事,再几个月是我要回趟老家。还有,冬季一过,春天夏天来得快。我们认识快一年了,算算日子,我要记得送你一份礼物,就这样。” “至于我说的那些不吉利的,是有事要跟你坦白。”她抬头看我几眼,又眨了眨眼,视线飘忽,似乎搜肠刮肚,要努力编出什么借口。 她最后再看我一眼,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说了你不要怪我,你懂事得早,知不知道当年出钱给你娘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