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眯眼一笑,翘着腿往榻上一倒,柳大人她是知道的,从不会想情想爱。 不会吗,笑起来慈眉善目,平时的确冷冷的,跟谁都不亲。 “说起来,你很会哄女人开心啊……”江依话里有话,挥手摇着团扇,上面有她刚绣完的一簇花,大冬天不知哪来的热燥气,非要扇扇子。 那身上白衣如绸缎,也许就是绸缎,要薄一些,不那么厚重,滑亮,褶皱处凸起来的几道因月色泛起银光。 “哪里是哄,叶姐姐命苦,如今家里就剩这么一个人了。” “你不也是一个人?”江依说。 “我有小桃啊。” 听到这个,不知是不是看错了,江依显然愣了一下,我知道她总是很疼我妹妹,舍不得是应该的,把人送回去恰恰是她的意思。也许她并无半分不舍,只是觉得我孤单。 江依叹气,我顺她的背,“她家里人以为是走丢了,能平安回到亲人身边也多亏你,失而复得是喜事。” “再说了,我可不是一个人,这不还有你在。” 她闻言一笑,打开我的手,“花言巧语,不正经。” “我说错啦,依依?” 江依神色大变,怒道:“哎呀,学什么不好,别这么叫我,难听。” 柳仰一贯叫她的单名叠字,听说她们小时候就这样叫,一直这么叫下来,我觉得有趣,也学着这么叫她。 江依很不喜欢,拿扇子柄抽打我衣袖。 我捂着手腕逃开,“那我跟柳如清哪里比较像?” 江依微微蹙眉,端详几次后得出结论,“哪里都不像。” “是吗,别人都说像的。” 江依看我一眼,“身容相貌内外表里都不像,讨人厌的地方倒是像足了。” 好!柳大人的分量果然这样重,想来她是拎得清的。那就好。我又不是磨镜,充个数而已,讨她欢心,不算失节。 这天之后我开始写字,闲下来就去钻研柳仰的字帖,打她府上搬来两箱废书稿。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那么多眼睛盯着,她的身份不能太张扬,总是穿得很素,偶尔通身墨色,这个倒是好学,就是头发难弄,我仿着盘起来簪好,学做宫中女官式样。 江依很是欢喜,夸我的字越发清灵秀气,柳如清常常写诗,我也学,写一小沓表意不明的无趣酸诗送给她。 此后数日,不忙的时候就无事献殷勤,忙起来就只能晚上打烊了去看她。江依不解,却也一一受着,直到一日。 她看出我的心思,开始问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想了好久总觉得过意不去,只好告诉她。 给叶夫人送酒去,我认得地方,都是自己过去,她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