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血浓于水因为血原本就浓于水,没别的意思。亲长珍视是你走运,怎么能一直躲着呢。我怎么因为这个讨厌你?” “没有躲。”江依皱起眉毛咧着嘴哭,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好好好,不说这个了。”我顺顺她的背,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我想了想,点着手指开始算,二四六八十,“诶——怎么回事?其实这么算,江依,你比我大出二十岁啊?” “哪有!”一听这个就来气了,她总算有了生气,说我不会算账,数都不会算还做什么买卖啊,气急,一把拍开我的手,自己掰开指头在我眼前晃,“十……十六,十五吧。” 我笑笑,“大点就大点,反正年岁都虚长的。咱们明天上街上玩,你去找个过路的,随便找个人,就问她,人家肯定以为你是我表妹,我是你堂姐。” “你怎么这么好占人便宜!”她又让我数了一遍,行吧,十五。 她说等我回京,我们还是要联系,会给我寄信。 江凭月的文章我见过,长篇大论,一连十几页,只匆匆翻过,没仔细看,几篇就占了一册。 让她来写信应该会留下很多字,会不会把书中的字都穷尽了?应该不是,数数算起,从一数到十也就十个字了,你我她,生与死,爱与恨,聚散离合,情与别……世上对字这么多,怎么写得完的?若是她写得久写得长呢?应该也是会写完的,直到有一天把人间的字都穷尽了,还能另外写些什么呢? 江依没打算睡觉,说点别的吧。 “你跟她呢?”我指了指我的心。 江依想了想,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认识不久,关系不远不近,从没红过脸。” “红脸?因为羞涩还是生气啊?” 江凭月回想着,手掌按住膝盖,“都没有过。” “那还算相敬如宾吧,江小姐这模样这么好,私产也多,她不算亏。” “谁是你……” 我打断她:“可能她没那个意思。” 她急切道:“可你送了我那块玉。” 那块又丑又不值钱,也表不了什么心意的玉。笨重,没有花饰,随意摔打,拿去当掉,她竟视若珍宝。 “她是当面说清楚给你的吗?” 江依不置可否,看来不是。这玉太笨重,系在腰上捆不紧多半要掉,她腿不好,更不便行走了,又是亡者遗物,不合时宜也不相称,只当信物并无不妥,传情的话,我送她绝不会送这个。 也有可能是墨书文那个时候没什么钱。好像也不对,推算年纪,墨书文和我一模一样大,应该买得起好一点的小首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