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听不了这个,还没等我说完就坐起来抹眼泪,她觉得我好可怜,她总是悄悄看我,早就发现了,裤腿老是比人家短一截,风一刮细骨伶仃。 我没有她想的那么可怜。只是因为她可怜我,所以才觉得我可怜。 现在她醉得头昏目眩,话也多了,一个字一个字不要钱地往外吐。我们两个笑够了,双双低头,默默良久,林风吹来,江依吐出几声叹息。 我捏捏她的手指,“你冷不冷?” “方才饮了不少酒,你现在要是……”她趴在我耳边,耳语一句,狐狸一样眨眨眼睛,看着我熟透的脸倒在一旁笑成一团。 “你正经点吧!神仙看着呢。”我让她枕到垫子上,“满身酒气,熏死人了。” “书文,你真是倒霉。” 又不知所云了。 “不许叫我。” 她应下一声,接着补了一句:“我不说了。” “不来找你,是不是要一个人喝死在这?” 她笑笑,只是醉醺醺地晃晃悠悠,“不让说话,我听你的,我不说,你又要问话,到底答还是不答?” 躺得歪七扭八,头脑还挺清醒,“算了,不问了,酒醒再问。” 她点点头,掌心抚过我的膝盖,开始絮絮诉说什么。大概是很愧疚,让我受了很多苦,有死而已。 她实在言重,很是恳切,将我的衣带拽过去,干巴巴的嘴唇蹭蹭布料的边缘。 “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都过去了,明明——” “明明……”她喃喃自语,鼻尖一酸,用力抱住我,不让我再开口,说什么都不行。 江依像是,活脱脱变了个人。我从没这样轻易地看穿过谁的眼睛,她眼神里的欲望毫不遮掩,尽管已经再三克制,还是轻声问了我好几句可不可以。 为什么问我,不要问我。 她不让人说话,还要问可不可以。我让她不要说话,她却总在说话。 我闭上眼,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总觉得有灯亮着,睁开眼睛,眼前是高高的方顶,门外是暗而未尽的天,烛火一样的暖色是最后一点太阳照出的云彩。 她又落下两行清泪,被我轻轻抹去。 “怎么了?” 江依的发梢飘到我怀中,我听她说,她也不知道。 很难想象她那样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两个字概括不完。我以为她是孤高的,谁都看不上,只是偶尔也会露出这种委屈的神情。 “我做错了什么?”我问。 我知道她口不能答,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 摇头,还是摇头,下唇被她咬出牙印,泛白,泛红,再白,再红,我让她张开嘴,手指按在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