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爷临终前,他将光寄託付给我,说我是为了保护他而存在的,务必护他一辈子,这就是他对我的期盼。嗯……或许,也是为了让我赎罪吧!」 赵元祺终于将他的故事说完了,只听林间风声颯颯,水声潺潺,响在两人的耳畔。他一吐为快,莫名就觉得轻松许多。阿容听完,呆了半晌,好像也没什么心得,就说道:「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在赵家不好吗?」 话音刚落,赵元祺撑起身子,耸耸肩,从容不迫地说道:「那里本来就不是我的家,我也不想一辈子做赵元祺,那又不是真的。」 阿容道:「为什么?在赵家有钱有地位,不愁吃穿,为了这个原因离开赵家,有必要吗?」 赵元祺立刻道:「阿容,你为什么要离开你养母?」 此言一出,阿容登时愣住了。她为何要离开陈金釵,不就是想过她想要的日子,不再受人左右,只为自己而活吗?此时听了赵元祺这句,她瞬间就明白过来。从前,他只是听命于赵家的下人,是赵老爷的棋子,一生只能为赵光寄而活。而现在,他放弃了荣华富贵,可是他不用再为了别人而活,不用再受人左右。他自由了,他飞出来了! 赵元祺看了阿容一眼,只见她早已眼圈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看她这样,知她已明白了自己要说什么,于是欣慰地看了她一眼,轻抚她的脸颊:「别哭啊,我不喜欢你哭。」 她突然就有满腹的话想对他倾吐,却又不知如何表达,那种同是天涯沦落人,我能意会你,我为你的成功而感动的感觉,就笨拙地扑向他的怀里,紧紧地圈住他的脖子,哽咽道:「我才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哭,我偏要哭,我为你的成功而感动,为什么不能哭?」 赵元祺微微一笑,轻轻将她的头按进肩窝。等到他猛然回过神来,热泪早已滑过脸庞,偏偏还要笑着说道:「现在我有钱了,可以过我想过的日子,什么都不必担心啦!」 阿容的脸尚搁在他的肩窝,一听这话,登时明白过来。原来他为了确保脱离赵家后能衣食无虞,竟然连「清影」都能捨弃!半晌后,赵元祺轻轻松开了她,告诉阿容,原来他本姓袁,单名一字瀟,之后打算先回老家,看情况做个什么小生意。阿容于是将她与汪叶二人约定之事告诉了他,两人就谈着日后的规划,气氛也欢愉了起来。 那两人说着说着,见天色已晚,便投了间城中的客栈。到得晚上,两人在房中间谈,说完了天南地北,好像还意犹未尽。这时,袁瀟突然说道:「对了,我还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说罢,只见袁瀟从包袱中取出一个精緻的小盒子,递到阿容面前。阿容接了过来,拆开包装,只见里面竟是个小巧玲瓏的鼻烟壶,不由得呆住了,又抬起眼来看看袁瀟,只听他说道:「怎么,你不喜欢吗?」 阿容一听这话,几乎分不出他到底是真心问她,还是在调侃她,只把一张脸涨得通红。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又听见了那个无耻的笑声。不禁恼羞成怒道:「你笑什么,你又在戏弄人!」 袁瀟挤眉弄眼道:「我哪里戏弄你了?我可是真心要送给你的。」 阿容皱着眉,看了看他的表情,有些狐疑地伸出手去。袁瀟打量着她的眉目,突然狡黠一笑,飞快地将盒子夺了过去。阿容呆了半晌,立刻明白过来,自己又被他捉弄了。目光一利,伸手就要去抢他手中盒子,怒道:「给我!」 袁瀟笑如清风,看着阿容生气的表情,他感到非常快心。将盒子高高地举起来,在阿容将要动手之前,一脸戏謔地说道:「你叫我一声『瀟哥』,我就给你。」 阿容尚在愤怒之中,听他这话,不禁又羞得满脸通红。她怎么讲得出这么肉麻的称呼!一看袁瀟的表情,又是那副调侃人的模样,好像很享受她的怒容。阿容于是瞪了他一眼,非但没说,还更加拼命地跟他抢去。只是她身形纤瘦,又怎夺得过他?最后袁瀟乾脆将东西搁在一旁,强硬地抓住她的双臂,逼迫道:「快说!」 阿容真是又羞又怒,她怎么可能说出来!只是死命地挣扎,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我偏不说!」 然后她内力一吐,「疾风乱林术」使了出来,竟然挣开了袁瀟的手。她一咬牙,飞步过去抢过盒子,抱在怀里,像在宣示胜利似地瞅了他一眼。袁瀟接收到她的目光,脸色一沉,那表情立刻就逼出他的征服慾,拔足追了上去。 那两人从客栈内追到客栈外,像是在玩捉迷藏似的,到后来已经不知道是谁在追谁了。 至于他俩的胜负,那恐怕是永远都分不出来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