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挪了挪,让出了位子,示意康熙坐在她身边。 康熙坐在她身旁,能清晰看到太皇太后已经有些花白的发丝,饱经沧桑的脸庞面对他时,仍然带着和煦的笑容。 “皇上可怨了皇后?”太皇太后问道。 康熙沉默片刻,然后缓缓摇头道:“朕不知。” 太皇太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叹气道:“皇上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心里和动作已经怨了皇后!” “……”康熙没有回应。 太皇太后继续道:“所谓的谣言能被传开,肯定有一定的价值和逻辑,承瑞、大格格他们的夭折对皇后确实有益处,可是皇上你不能这样给她定了罪,你们是夫妻,更要相信彼此,皇后她即使有疏忽的地方,可也罪不至此啊!” 听到这话,康熙苦笑一声:“皇祖母,您拍着胸脯告诉孙儿,难道您不怨吗?之前承瑞和大格格都挺好的,他们还会叫孙儿皇阿玛了,承瑞已经能跑能跳,能会和朕捉迷藏了,可是都离开了朕。” 而且他没说的是,偏偏在皇后生了嫡长子后,宫里的孩子接连出事,由不得他不怀疑。 “皇帝!”太皇太后沉声警告,“你这样会逼死皇后的!哀家还是那句话,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你不能擅自给皇后定了罪,否则和那些听信谣言的蠢货有什么区别!” 康熙深吸一口气,“孙儿……孙儿谨记皇祖母的教导。” 太皇太后揽过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皇上,承瑞他们的死,哀家这个曾祖母更心痛,可是现在正是你们夫妻俩同心协力的时候,可不能因为一些谣言而生分了,对后宫不稳。” 康熙:“孙儿知道。” 太皇太后:“至于纳喇氏和马佳氏那里,你也要多多宽慰,她们都刚刚生产,又经历丧子之痛,说不定容易受到旁人蛊惑,所以皇上要多关心关心他们。” 康熙此时已经变得冷静,沉声道:“皇祖母放心,儿臣晓得了。” …… 等到康熙带着人离开,太皇太后撑着手站起来,苏麻喇姑连忙上前扶。 太皇太后:“苏茉儿,你昨天去看纳喇氏,她现如今怎么样?” 苏麻喇姑扶着她来到檐下,叹息道:“还是以泪洗面,承庆阿哥走时还不到两岁,哪知道,突然就夭折了。” 太皇太后遥望花坛里掉落的枯叶,花枝在秋风中摇曳,她轻声道:“苏茉儿,你觉得皇后有错吗?” 苏麻喇姑停顿了一下,“主子,她是皇后!” 后宫出事,自然有错。 太皇太后语气带着几分怒气和惋惜道:“是啊!她是皇后啊!可是这两年,后宫平白没了两个阿哥,哀家不信,一个没了还情有可原,两个都没了,难道让哀家真信那劳什子的诅咒。” 苏麻喇姑抿了抿嘴:“您也认为这些事和皇后有关?” “正如哀家所说,和她有没有关系,这些需要去查,不能平白给她下论断,但是后宫出事,她这个皇后难逃其责!”太皇太后重声道。 皇家的孩子不好养,这些她知道,但是也不能这样夸张,看来她敲打皇后不够啊,还是如谣言所说,生了一个阿哥,人就飘起来。 苏麻喇姑:“主子莫要动怒,如果您气到了身子,才称了幕后人的心意。” 太皇太后哀叹道:“这种事情哪能平复下来,过年时还一个个扑到哀家面前喊乌库玛嬷,现在一个个都没了。” 苏麻喇姑轻声道:“主子节哀!” 一阵秋风撩起帘子,太皇太后被风迷了眼,几滴浊泪顺着脸庞流下,连忙转身擦了擦泪痕,“风大了咱们进去吧!” “是!”苏麻喇姑道。 …… 对于宫里的谣言,康熙尚且受到影响,更不用说当事人纳喇氏和马佳氏。 纳喇氏还在坐月子,哭的眼睛都快瞎了,昭妃钮枯禄氏被她吵得头疼,让人将孩子抱到她跟前,没好气道:“你哭吧哭吧,哭死了,正好将孩子交给我。” 纳喇氏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娘娘,奴才不是为自己委屈,是心疼承庆,他才两岁,两岁就没了,就因为挡了别人的路吗?”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