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来得辛辣干脆。 “如果没有其他事要说,我就先走了。我可没时间陪你们反复耗在这些没有意义的问话上,我之后还打算好好为我新得的这只玄鸟好好疗伤呢。”沈宁轻轻用脚尖拨弄了一下脚边无精打采的玄鸟,确认对方确实还活着后,说着终于大发慈悲地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枚用于疗伤的丹药,随手扔过去示意对方吃下。 他全程动作都看着很是自然,任谁都没办法从他的神情中看出来半点问题。 也就是在这时候,倒也不负沈宁的期望,徐怀瑾至此终于出声,像是终于从在场其他人的反应中窥见了问题所在,并在那些看着或多或少带了点心虚的面色中找到了真切的证据。 徐怀瑾的视线从何庆一干人略显不正常的神色中收回,转而看向沈宁径直冷言冷语地出声逼问道:“沈师弟,都到了这种时候,也没必要在装傻了吧。” “你来这到底是做什么?你为什么偏偏会和阙师弟一起出现在后山?欺压同门也算是犯了门派规矩,早点认错才能减轻量刑。” “总该有点作为紫阳宗弟子该有的风度。沈宁,你可别丢了沈长老的脸!”徐怀瑾加重说话的语气,这一番话堪称是苦口婆心。 ……也就是看在沈容的面子上,他才会这么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和对方说上这么一通大道理。 只可惜他这点额外的苦心到底还是用错了地方。 更何况沈宁这一次也确实是没做什么欺压同门的事。 真相太过离谱,最终还是不免被偏见所埋没。 沈宁扫了眼周围其他人脸上的表情,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徐怀瑾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就是他那些名义上的同党,看着好像也都发自内心觉得他过去针对阙星澜做了些什么错事。 极为讽刺的是,在场似乎只剩下众人口中的受害者——阙星澜本人清楚他确实无辜。 要真是原本的“沈宁”在这,怕是也要被这无声的恶意逼到疯魔。 沈宁无所谓地在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装出一副激动的样子,猛地抬头看向徐怀瑾,试图依靠急促的动作尽可能营造紧张的氛围感:“徐师兄,你们戒律堂的规矩就是什么都不问,就直接给人乱扣罪名么?” “我今天从头到尾可都没对阙师弟做过什么不应该的事,就是阙师弟自己也能证明这一点。你若是不相信,大可自己亲口问问阙师弟本人。” 沈宁说着正大光明扭头看向阙星澜,对方抿紧嘴唇不吭声的样子直直映入他眼中,这反应看着实在有些不正常。 ……依照阙星澜那种恨不得让自己境遇变得越来越糟糕,天天想不开寻死的性格,也难为他能在这种时候保持沉默了。 联想阙星澜面对自己时宛若看见救星的反应,以及对方在门派内持续至今的好名声,指不定这位天选之子至今也仍被天道剧情裹挟着前进,从头到尾只能做个好人。 不过口舌就算是不受本人控制也不算大问题。 他说的全程都能算是大实话,只要是正派的主角,是个实在公认的好人,就不能在这点上说谎反驳他的言语。 而阙星澜也确实给出了沈宁预想中没多少差别的回答。 “徐师兄,谢谢您对我的关心,可沈师兄确实没为难我,我也是自愿跟着沈师兄来到后山。”迎着其他人关切的视线,阙星澜半垂着眼,老老实实地解释说明情况。 然而在场依旧没人相信他这个受害者本人说出口的话。 就像是反派在获得不属于自己的机缘后往往总是不能全身而退,所有人都觉得看着并不正派的沈宁就是曾对阙星澜威逼利诱,以至于都能额外从阙星澜那零星的几句话中体悟出莫须有的委屈。 徐怀瑾脸上的表情更加严厉:“这个反应……得了,沈师弟,像是这样的小手段可糊弄不了我!” “我就是光用眼睛看,都能看出来阙师弟的委屈。” “过去我平息门派内无数争端,你们这个情况我就是猜也能猜出来。沈师弟,你老实和我说,在最开始,你的这只高阶玄鸟,最开始本就不属于你,对么?!” 突然出现在后山的沈宁,和沈宁同行的阙星澜,被沈宁收服的高阶灵兽……将所有证据拼接在一块儿,结合沈宁过去做出来的那些糟心事,最后只能导出这样一个自然的结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