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忍不住跟上,向前好几步,当视线落在窗栏上薄薄的灰尘,又遽然回神。 镜花水月,梦幻泡影。 放下花瓶,他在院中一寸寸凝视着,坐到院中的石桌旁,有块不起眼的石头闯入了他的视线。 伸手捡起,是一块留忆石。 只是一触摸,清晰的画面就投放到空中、 那些他喝醉酒后的画面,她伸出一根手指头笑着让他说这是二的画面,与他娇嗔哭闹的画面,红着脸接受亲吻的画面…… 那时的悸动与拉扯,一幕幕,清晰可见。 他的睫毛忍不住颤抖起来,温凉的手背上砸下了湿哒哒的液体。 喉结无声滚动,撕裂的痛意要从胸膛里爬上喉咙,翻起了滔天巨浪,试图要将他整个人毁灭。 过堂冷风呼啸而过,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的阿烟,没了。 * 凌天宗后山的祭台上,古老的幡旗鼓鼓摇曳。 一道极为美丽的光束笼罩着站在祭台上的男人,半边袖子被鲜血浸满,即使这样,那手腕依然抬着,任由血落入地面、 他仰着头,安静地望向空荡荡的碧空,失血过多,唇色发白,但这并不会让人觉得他会体虚力竭,因为他本身就有一种极为强大的气场。 近千年的领修士屠杀恶魔,深入危险的三千魔域腹地,他从未失手过一次。 他就是一个鲜明的符号,是修仙界人心目中永不降落的明灯。 因为有他的存在,修仙界才会享受和平千年,越来越好。 他仰视天空许久,终于,敛起黑沉的眼眸,低下头。 还是没有,他对这样的结果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这样的一天,如此稀疏平常,千年以来一直都是这样过的。 他转过身,准备离去。 忽然听到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越清桉?”小心翼翼的,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 越清桉瞳孔猛地缩小,脚步凝滞,大脑一片空白,僵硬转过头来—— 长得绮丽娇媚的神女,披散着一头清逸的青丝,没穿鞋的红趾玉足虚虚踩在空中,一步一生花,来到他的面前。 她长大了,和曾经有九分相似,十六岁青涩的面庞蜕变成一个一颦一笑皆是温柔绝美容颜,若仙画般,难以细细描绘,只能意领其风采。 身着七彩梦幻薄纱,于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彩,而她周身带着一层神圣的光洁,见之就想虔诚地当她的信徒。 “越清桉?”柳若烟见他晦暗若深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脸色有些微红,不知道是心虚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