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翘起脚来晃了晃,心里盘算着:齐释青找不着自己,估摸着也就最多呆个一两周,他一个蓬莱岛西的少主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等他走了,自己就可以再回小吊脚楼了。 ——只要这几日不被人看见就好。 至于大刚这个崽子,他愿意跟着齐释青走也行,在齐释青那儿能学到的东西肯定比自己能教的多得多,玄陵门虽然不可信,但齐释青总归是不会害他的。 他要是不愿意跟着齐释青走么…… 那更好,等自己回去哄两句就成了。 第五君满意地闭眼假寐。 “你想见你师父吗?” 大刚跪在灵堂前呆呆傻傻,面上一片空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条件反射地呜咽:“想啊……可是师父上哪儿找啊……” “不用找,让他回来就行。”男人的声音从容不迫,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大刚泪眼婆娑的回头,不敢置信地望着齐释青——你都害我师父跑了,还好意思说让他回来? 想到自己竟然联合这种人一起欺瞒师父,大刚又开始绝望地哭。 齐释青俯视着面前不断耸动的小肩膀,终于冷下脸来:“你师父走前可是把你托付给我了,你要是还想见到你师父,就老实听我的。” 大刚心里一哆嗦,好像终于发现了齐释青的真面目了似的,跪在地上回过头。他可怜巴巴地看着齐释青,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无辜至极,活像是被恶人荼毒了的小狗崽。 第五君在未名山上过了两天逍遥日子。 如果和破观音脸对脸打坐也算是逍遥的话。 他每天都从破庙里悄咪咪地溜出来,在光秃秃的山头上往灸我崖的方向望上一望——这未名山的山头从灸我崖那里能看见,必须得小心。 然后又失望地发现齐释青还没走,玄陵门的弟子跟巡逻似的在灸我街来回打转,还隔三差五跟路人打听着什么。 于是第五君又缩回了破庙里。 这日,第五君正在打坐的时候,忽然鼻翼捕捉到了一丝烟味,不知是哪里起火了。 他顿时睁开眼睛——齐释青总不至于放火烧山逼他出来吧。然而他仔细分辨了一下,这并非是未名山上的火,走水的地方还隔了好一段距离。 从破庙里钻出来的第五君,顺着那股子烟味荡漾的方向瞄了一眼,霎时间浑身的血都凉了—— 火光冲天,黑烟阵阵的地方,是灸我崖。 第五君登时就往山下跑。他紧咬着牙,疾冲得眼前发黑。到半山腰的时候,他差点撞上两个上山砍柴的樵夫,情急之下蹿上了树才没被窥见身形。 第五君蹲在树枝杈杈上,无语地瞪着面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