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知你竟变成了如此好心的大善人?” “若说善人,整个宫中谁能比得上你?” 晏凤珣静静地等着晏行舟将话说完,冷冷抬头看了他一眼,“百珍阁的那一件东海红珊瑚,告诉我,你为了拿下他花了多少心思多少银钱,现在它又在谁的手上?” “小九,你失态了。” 晏行舟听见他说起这一件事,眼神微微闪烁了下。 “旁人看不懂你,但是小九,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你对谢怀宁是什么心思,是单纯的知己还是别的什么,你自己心中自有衡量。 你我皆知梁相手段阴狠,若今日我不给这一颗药,明日谢怀宁真的毒发,你待如何?与梁相拼命?还是将自己手里剩下的那半颗给出去?” 晏行舟语塞,想要辩解,但对上晏凤珣那双冷厉的眼,却又仿佛回到孩童时代一般,一时无措讷讷不敢言语。 晏凤珣搁下笔:“小九,你与其他皇子不同,你是最肖似母后的孩子。父皇是宠爱你,任你胡闹,但同样的,他也对你寄予厚望,绝不会允许你只做个闲散王爷,娶一个无权无势、平平无奇的男人做正王妃。” 晏行舟垂下了眼,漂亮的脸上失去寻常的笑意,唇瓣因为缺水显出几分干燥:“父皇的身体怎么样了?” “你有心问,不如亲自过去看看。”晏凤珣看他,“过几日我启程去平安郡,京中上下还要由你亲自盯着一二。” 晏行舟点点头:“我知道。” 两人说着,又在一起批了会儿折子,直到将今日的政务处理完了,这才终于准备离开。 只是晏行舟起身的时候动作稍大了些,袖口扫到桌角放着些字画的木筒,里面的东西落了一地。旁边守着的大太监“呀”了一声,连忙过来帮忙收捡。 晏行舟也捡了一副,拍了拍上面沾上的浮灰看着里面露出来的一角笑道:“这是哪位才子的画,竟能叫三哥收在宫里。快看看摔坏了没,若是先人所作,坏了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大太监抱着其他几幅画笑着道:“九殿下不知,这些都是太子殿下闲暇时所做。也是奴才擅作主张,才放在这里碍了两位殿下的事。” “哦?三哥的画?”晏行舟来了些兴趣,“自从三哥不再同我一起上学,我倒是好久没见过你的风采。”说着,不等晏凤珣阻止,兴致勃勃地将手里的卷轴拆了开来。 只见三尺长的宣纸上,水墨蜿蜒,勾勒出了一张热闹的市井面貌。低矮的砖瓦房鳞次栉比,沿街小贩呼喊卖货,三三两两的孩童聚在一起,看起来好不快活。 可再热闹的画面,在街道延伸的尽头那神女车辇仪仗队伍对比下,立刻便显得黯然失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