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京中最受才子贵人喜爱的青楼“似云来”。 可无论这店名字多雅、名气多大,到底可还是个青楼! 青竹看着自家主子从容得理所当然,似乎完全不明白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的一张脸:“您去青楼,这……这……多不合适啊。” 谢怀宁疑惑道:“哪里不合适?大夏似乎从未有禁止官员出入烟花场所的禁令。” 青竹语塞。这倒确实如此。 南夷信神,所以民风素来保守。可大夏不同南夷,的的确确开朝以来都无此禁令。是以不说那些王公贵族,光是太医院里,似云来的常客就不知多少。 但也不知是不是此前顾及他尚未及冠,年岁太小,平日同僚相处中好像存了什么默契似的,有关于寻花问柳的相关话题,他们竟是不约而同地全部避开了谢怀宁。 现如今他已经及冠,青竹也找不出什么正当理由阻止。 可是在他眼里,谢怀宁是救他于水火的恩人,是清风明月,神仙一样的主子,把这样的人和去青楼狎妓的嫖客联系到一起,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憋了半天,苦着脸嘟囔:“主子这模样,到了店里,还不知谁占谁便宜呢。” 谢怀宁为这措辞难言地瞥了他眼,却没打消离开的念头:“似云来虽是青楼,倒也不至于你想的那样龌龊。你不用跟着,在府里守门就好,我去去便回来。” 说着,也不再理会青竹满脸痛心的惨烈表情,推了门走了出去。 到了“似云来”天还未黑透,里面却已莺歌燕舞,管弦丝竹声不绝于耳。谢怀宁被迎客的姑娘热情地送进后院,又走了片刻,隔离了外面的嬉笑喧闹后,他停在了一间厢房前。 伸手在门上两短一长扣了几下,只听里面“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拉开,烛火明亮的房间里探出张睡意朦胧的脸。 那是个看不出年纪的男人,他的面容年轻俊朗,但头上却顶着一头与他样貌并不匹配的银白头发。 好似整日都困得睁不开的眼懒散地看了他会儿,认出他来:“阿宁?” 谢怀宁站在门口,乖巧喊他:“小舅舅。” “你倒是来的及时。”被称作小舅舅的苗乌打了个呵欠,侧身将路让出了个缝冲他说道:“进来吧。” 谢怀宁跟着他,无视了地上阴暗处缓慢爬行的生物,缓步走了进去。 比起外面打造的富丽堂皇,苗乌住的房间倒更肖似他在寨子里的那件屋子,简单得几乎称得上简陋,除了孤零零的一张用来休息的床,四面空空连个待客的桌椅都寻不见。 谢怀宁早就习惯了,自己找了个地方静静站住:“小舅舅,我来拿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