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若是姬爻还活着,看到这光景会是什么想法。” 实话来说,谢怀宁其实没有任何想法。 他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以大皇子姬钺那样的性子,怎么能允许他的奴隶活着? 从前他作为姬爻还留在南夷皇宫里时,对方每每与他交锋,所流露出来的情绪,便像是恨不得将他的所有一切全数毁了,免得沾了晦气,脏污了眼睛。 可后来好不容易等到他死了,怎么他反倒是转了性,竟学会了容人? 至于桑然…… 谢怀宁当初借假死离开的时候,也怕其他人会对他不利,所以特意托了苗岚,在“姬爻”的身份被抹杀后千万记得给他谋个去处,只是一切计划还没等正式实施,假死前夜,桑然却突然凭空消失了。 相处多年,他知道自己这个奴隶虽然口不能言,但是一直是个机警缜密的性子,所以发现人未留半字地离开了虽有意外,可倒也没有特别担心。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没能想到,桑然的本事竟大到这个程度。 ——毕竟在南夷皇族之中,看不惯他的可不单单只有一个姬钺。 这端亲王是姬赫南的胞弟,自持身份贵重,从幼年开始,回回遇到他这个从宫外捡回来的皇子,从来都是鼻孔朝天,说话夹枪带棒的,没见有过什么好声气。 连对他都是如此,来自他手下的奴隶待遇自然就更不用说。 能让他点头将曾属于姬爻的奴隶纳入亲兵营,也不知道桑然做出了什么交易,又在这其中吃了多大的苦头。 但这毕竟都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谢怀宁只是放在心中略略想了片刻,旋即便抛之脑后,继续闷头在太医院做自己籍籍无名的小医官。 陈守易未死的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但人现下毕竟已带着朝廷的任命函安然上任,旁人再有什么心思也只能偃旗息鼓。 梁相见谢怀宁真的将信拿了回来,原本心中还疑虑不安,怀疑谢怀宁与陈守易同太子一起做局害他。 但暗自忐忑地观望了几日,的确不见太子对他发难,又左右试探几次,就连用了禁药诱问也没能从谢怀宁口中问出什么不妥,心底终于是安定下来,只当自己这次棋高一着,赢了晏凤珣,朝堂之上行事作风不由得越发张扬得意。 而太医院里,众人本来见谢怀宁随着太子出行这么久,应是不久就要高升,可是等了又等,也没见他再得今上和太子召见。 有些心眼活泛的想要来他这里刺探点消息,可谢怀宁本人又是个水泼不进的性子,不卑不亢又低调谨慎得让人探听不出半点虚实,几日一过,其他人那点儿蠢蠢欲动的看戏心思便也就歇了,所有的一切似乎渐渐都回到了正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