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宁抬头看他一眼道:“小舅舅说这话之前,不如先考虑考虑自己吧。” 苗乌惊恐道:“那就不必了。我守着你和阿岚还有我的那些傀儡就很好,再伺候不起其他人。” 伸了个懒腰,睡不醒似的:“我有些累,先回房休息了。若是再有新的情况,你再来找我。” 说着,打着呵欠便转身离开了。 谢怀宁看着苗乌的背影,又走到窗边瞧了瞧天色。如果是平时,他肯定没有这样的兴致,但也不知是一人被关得久了还是今夜的月色太明亮,他嗅着空气中浮动的浅淡花香,难得起了点出门看看的心思。 避开人群从后门出了楼,拐了一个弯,面前便是观花的人潮。谢怀宁随波逐流地往前走了一截,余光看见个卖面具的摊贩,心中一动,停下步子,从摊子上挑了个青苗獠牙的怪物面具。 这样的面具摊都是年轻的女郎和孩子们来得多,选得也大多是些漂亮可爱的脸谱,突然见面前来了个漂亮的小郎君,品味还如此别具一格,他忍不住看了好几眼:“这是家中幼子顽劣之作,不小心掺在货物里面带出来的,公子真要这个?” 谢怀宁倒觉得满意,这面具虽然做的粗陋,但是倒叫他恍然记起了些他当年领兵时的陈年旧事。 将面具拿在手上,笑道:“就这个吧,多少银子?” 小贩觉得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象征性地收了五文钱,便看着那个拿着鬼面的小公子又融入人群,很快便消失了。 谢怀宁将面具戴好,一路跟着花延伸的方向走到尽头,只见护城河旁,有一群姑娘聚在一起,正在放着莲花灯。 粉色的烛灯闪烁着微微的火光,飘荡在河面,将整条河映照得犹如白昼。 谢怀宁在河边站了会儿,看着那寄托了一段段相思的花灯,思索着用不用替苗乌这孤寡了小半辈子的人捎带一个,刚要作罢,却听身后有脚步声靠近,他一回头,对上了一个穿得格外富贵花哨的人影。 明明是极挑人的紫色,来人穿得却并不浮浪。一张艳丽的脸笑意盈盈,硬生生将花哨的装扮变成了衬托自身的点睛之笔。 晏行舟似乎是没想到这个与谢怀宁格外相似的身影竟会戴了张这样狰狞的鬼面,他微微一愣,笑道:“这位小兄弟也要放花灯吗?” 谢怀宁明白过来这是晏行舟没能认出他,但是这会儿他毕竟情况特殊,也不想横生枝节,索性摇了摇头,退后两步将面前的空地让了出来,转身便想要走。 晏行舟侧头看着他的背影,越看越觉得眼熟,虽然心里明白谢怀宁应该不会单独在此赏花,但是心中却有一股隐约的预感叫他有些难安。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