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清楚自己半真半假说的那人雏形其实就是他。 不过既然他来了, 将所有问题一同解决也未尝不可。 谢怀宁道:“太子是想在这大街上与我讨论此事么?” 晏凤珣觉得他这样风轻云淡的模样着实可恨,冷冷和他对视一眼, 终究退步, 伸手将他拉到了马车上。 谢怀宁坐在晏凤珣对面, 忽地想起当初去到平安郡路上, 两人同坐一辆马车的事, 微微扬了扬唇。 晏凤珣:“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谢怀宁没有收敛表情,反而笑意盈盈抬眼看着晏凤珣道:“想到三个月前,太子明明还暗暗告诫臣离九殿下远些,不要肖想些不该想的, 如今还不过百日, 臣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要回家找个可心意的成亲了, 您却又来亲自逼问……臣前思后想,觉得这古话说君心难测果然是真的,才忍不住失仪。” 晏凤珣见他眉目舒展,似乎心中并无半点惶惑不安甚至还有心思来讽刺他,越发觉得自己无比可笑起来:“你在怪我曾经给你难堪?” 谢怀宁惊讶地看一眼晏凤珣,笑道:“在太子眼中, 臣居然是气量如此狭小的人吗?” “那你——” “只不过臣虽无心攀附天家, 却也觉得太子的话振聋发聩, 令人深思。毕竟九殿下是皇子, 也是未来大夏天子的至亲手足, 我若无意就该自觉离得远些, 免得瓜田李下,惹人非议。当然,对于太子您就更是如此。” 谢怀宁一字一句缓声道:“太子也该明白,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有的不过是一些由外因导致的小错误。 您此刻的恼怒不过是从未尝试过被拒绝,君权被挑衅所带来的不甘以及微不足道的对我的一点点亏欠与好奇,可这并不是什么爱慕之意。 何况九殿下与我有意,他是你同根同源的血亲兄弟,当下又是多事之秋,皇后与梁相在背后携着十一殿下虎视眈眈。你是大夏未来的皇帝,不应该为此事引得兄弟阋墙,损失民心。” 晏凤珣整个人怔住了,他看着谢怀宁,之前因为莫名的怒火而翻涌的思绪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谢怀宁所说的都是对的,都是与此同时,却又另一种复杂的情感从胸口升腾,叫他说不出话来。 七夕之夜后,他曾多次诘问自己,那一晚究竟怎么鬼迷了心窍。但是无论怎么思索,最终他都会回到最初也是唯一的那个结论上去——谢怀宁对他来说,早就不再是单纯的一个臣子了。 他从晏行舟此前日复一日的叙述中对谢怀宁产生好奇,继而在真正相识后,于后来的相处中渐生思慕。只不过对于弟弟的愧疚和自己潜意识的抵抗,叫他不肯细想也不肯承认这一丝别扭却又真切存在着的特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