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过崽子们的脑袋,最后走到咪宝身边,一边给它顺毛,一边道:“这里没有草棚,暂且先委屈你们了,等安定下来,我问问苍,能不能拨块地,拨些人手,给你们搭一个草棚。”他顿了顿,“应当是不成问题的。” 咪宝像只猫咪一样,用脑袋拱了拱张祺的掌心,压低声音应道:“嗷!” 看完崽子们,张祺回了房间,大半年没回过床了,突然躺在床上,令他很不适应。虽然这床就是用一棵起码要五六人才能合抱住的大树砍凿而成,十分原始而坚硬,但因为上边铺着厚厚的兽皮,所以躺起来倒也很舒适。 张祺侧躺着,一只手垂在床沿,食指抠着木头床床沿,不禁想到,古人没有先进的工具,甚至连锋利的铁质刀具也没有,竟然能砍下这样粗壮的树木,实在令人敬佩不已。又不禁想到了长城、金字塔,不知不觉合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张祺是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醒来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听到外边有人喊:“老领主醒了,醒了!”随后又听见乔英激动地喊:“爹爹!爹爹!” 外边似乎乱作了一团,张祺即刻醒了神,翻身起了床,正准备开门,乔英便来拍门:“哥哥,醒醒,爹爹要见你。” 房里燃着小火炉,张祺这才发觉天并没有大亮,外边还是灰蒙蒙的。床前跪趴着好几天,有山氏、苍、乔英,还有三个张祺没见过的男人,统一蓄着胡子,看起来颇有威严。 张祺犹犹豫豫半晌,也寻了个位置跪趴下来。 百木躺在床上,巡睃一圈,最后将目光定在张祺的身上,倏地瞪圆了眼睛,原本无神的瞳仁骤然有了光彩,他哑着嗓子开口:“我儿,我儿,回来了?” 张祺刚睡醒,脑子还有些木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我儿”就是他,被苍暗中捣了一下腰才反应过来,赶忙应:“是,是我。” 苍接话:“领主,是小领主回来了,他活得好好的。” 另一男人也说道:“崇日回来了,现在你放心了吧?” 张祺一愣,怎么感觉怪怪的呢?这是在做临终告别呢?他往床尾挤了挤,说道:“我看看爹——爹爹的伤口。” 解开布条,掀开纱布,拨开药草,肉眼可见的伤口几乎已经完全愈合了。 乔英惊诧道:“哥哥,都好了!苍叔叔,你看,都好了!” 那三位中年男人难以置信道:“竟然都好了?!” 百木也很吃惊:“怎、怎会如此?”事实上他醒来后感觉良好,以为是去世前的弥留,强撑着精神让妻子喊来了最亲近的下属,先把身后事给交代了,没承想伤口竟然好了。他强撑着坐了起来,自行检查一番,果真看到伤口已经愈合,又动了动,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要知道,这一个月来,他几乎每天都经历着蚀骨的疼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