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真很怕得罪了柏中水,回道:“啊……柏大人恕罪,是蕴真不该问。” “我知道你家郡王在找一个和佛门有渊源的故人,而我知道他的下落。” “您……”蕴真看着柏中水,看他的神色不像是在胡说,内心隐隐震惊。 “你家郡王曾给他写信,刻意二尺三,思君十万里——你家郡王有一把名叫刻意的剑。他的剑叫杀生。” 郡王确实有一把名叫刻意的剑,刻意剑在了断在了郢州,建业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蕴真心中的震动变得更加明显。 柏中水继续说:“他叫第五岐,左眼下有一颗小痣,与你家郡王相识于乾佑六年二月,失踪于乾佑九年二月,有人说他死了。你觉得他要是还活着,会不会来找你家郡王?” “我……大人,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会的。我家郡王对第五公子的关心,神佛可鉴、人尽皆知。” “你信吗,你家郡王早就见过他了。你猜猜第五岐长什么样子——他和我长得像,能有多像?” 柏中水静静看着蕴真。 不可能,郡王不可能见到了自己的好友,却认不出他来。 “大人!”蕴真大着胆子叫了柏中水一声,她认真地对他说:“您不要开玩笑,如果您真的知道第五公子的下落,您应该告诉郡王!您、您不要和我说这些,不要隐瞒郡王。我我、我这就去让人请郡王回来。” 柏中水说:“我没开玩笑。” “您为什么不亲自对郡王说这些?” “我怕我告诉他真相,反而害了他。”柏中水压低了声音说:“娘子,你没察觉到么,郡王的府邸中,” “有……”柏中水说话时,拿起了身侧一盏烛火不太明亮的烛台。烛光最后摇晃时,蕴真看见了柏中水眼下的小痣,明灭不定的烛光照得他的脸幽丽可怖。 有什么呢? 柏中水低头吹灭了蜡烛。 “鬼。” 烛光熄灭,蕴真头皮发麻,头发几乎要炸开。 鬼……第五岐的鬼魂吗?为什么柏中水左眼下也有一颗小痣。是……借尸还魂?! 蕴真直愣愣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蕴真怕鬼。南方常年安定,但是许朝国境的南移和尸疫的威胁如同几块巨石,早已压在了建业人的心上。建业人爱谈鬼神,尤其流行江北鬼怪故事,对鬼事的关注隐隐传达了人们心中难以抹去的焦虑与不安,巨大的压力以鬼事的形式漂浮在建业上空,显示着自己的存在。 蕴真未能免俗,听过不少鬼怪流言,此刻氛围诡异,她被吓得几乎不敢喘息。 柏中水看她神色惊惶,说:“我可不是鬼。屋外现在有四位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