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对了,那天是他调来的第一天。 和父亲最后一次见面,九月? 哪一年? 我从医院醒来,医生说我受了很重的伤,但只要好好静养就可以像以前一样走路。 亨特局长来看望我。 他在哪? 你的父亲。 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巍峨的山峰前,仰头看时,山顶高耸入云,被一团浓厚的云包围。忽然,高山变成一扇巨大的门,漆黑的门上闪烁着各种意义不明的字符,它们飞快地交替,仿佛生怕他能看懂。门边站着一个人,他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只觉得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陌生人伸出一只手,示意他过来。 于是他就走过去,握住对方的手。 直到走近时,他才发现那是个比自己高得多的巨人,手掌宽大厚实,轻轻一下就能把他提到半空。 你是谁? 我是一个秘密。 陌生人说,你知道我是谁的时候,你就解开了这个秘密。 我认识你吗? 当然,你生来就认识我。 可是你的脸。 陌生人没有脸,他的脸也和那扇门一样,闪烁着不同的字符,只有嘴角缓缓裂开,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 罗克在剧烈喘息中醒来,空气好像被隔绝在口鼻之外,必须非常用力才能维持正常呼吸。 “休息一下。”陌生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时间不要太久,不要太激烈,不要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罗克不知道“时间不要太久”是多久,在他的感觉里似乎做了个很长的噩梦。这个梦有着所有梦境的特质——醒来时只记得惊醒的那一瞬间,仔细回想又会产生很多凌乱的细节。但是,和真正的梦不同的是,这些记忆没有随着时间慢慢消退,反而越来越清晰,变得和现实一样真实。 “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次轻度的记忆探索,对你的脑部进行详细扫描,希望能帮助你回忆有关你父亲的事。” “那你们找到答案了吗?” “答案需要你去找,我们只是判断你是否有所隐瞒。” 虽然罗克没有想起密码在哪,但梦中那扇门的意象太明显,还有门上闪烁不定的字符,像极了计算机演算的过程。那是破碎的记忆,可破碎的记忆也一样是记忆,至少证明这些家伙追寻的方向没错。耐特确实留下了谜题的答案,可他唯一的儿子却像个茫然无知的容器,不知道自己被灌输了什么。 父亲不只是军人,同时也是科学家,是个可以把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战术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