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凉府尹李友德带着师爷跌跌撞撞地从祭台上冲了下来,满脸挂着不知是冷汗还是湖水的水珠,苦不堪言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龙妃娘娘不会害人性命吗?”他瞠目结舌地看着神妙宫弟子拖猪般将十几个青壮年往高高的祭台拖去。 商黎俨然褪下平日里仙风道骨的面目嗤笑一声:“府尹大人,那陈氏因通奸外男沉湖喂鱼,这等荡//妇龙神怎么可能看得上?!”他狠狠一甩袖,“如今这湖里是陈氏不甘心化作的一个厉鬼罢了。” 李友德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抖着手指指着他道:“你,你这个妖道!竟敢欺瞒本府!”他回头朝着神妙宫弟子怒吼,“放下!都给本官把人放下!” 却无一人听从他的命令。 商黎迎着风浪老神在在道:“本道何曾欺瞒府尹,这平凉城连日的暴雨本就是陈氏作祟!如无祭祀平复她的怨气,水淹平凉近在眼前!”他朝着李友德皮阴恻恻笑道,“说起来还是府尹大人你亲自下令把陈氏沉湖,也不过短短数年大人忘了吗?” 李友德嘴皮子抖动个不停,面色灰白强自辩解道:“那、那是她不守妇道还妄图勾结外男谋害她相公和母亲的性命!” 商黎懒得与他掰扯,冷笑一声,径自跟着祭品上了高台。 台上更是狂风大作,白花花浪水凶狠地撞击着木桩,整个祭台在风雨摇摇欲坠,若从上而下俯视祭台便会发现整个祭台的形状犹如一个阴阳八卦,正中血红朱砂绘制了一个长蛇般回旋的古怪符文! 十几名男子被连成一串绑在一起,神妙宫弟子正欲将他们悬挂在祭台边缘,本欲亲自点灯商黎忽然想起什么,大声喝止放绳的弟子:“等等!”他疾步过去披着满头满面的大雨,艰难地一个个辨认,“镇墓兽呢?我的镇墓兽呢?!” 滂沱大雨从天而降狠狠冲向平凉湖面,无人留意到一片巨大的阴影缓慢地徘徊在祭台之下,仿若一张深渊巨口等待食物降临。 商黎道人越找越急,这些男子的面容在雨水中都逐渐模糊成了同一张脸,这张似曾相识的脸慢慢朝他睁开眼,发黄的牙齿裂开,露出黑洞似的一张嘴:“道长,我的肉好吃吗?” 商黎大人大骇,脚下一滑,若非左右弟子及时抓住,他险些先一步掉进湖中。他搀着弟子的手抖动个不停,面朝黑暗无际的湖水狠狠啐了一口:“你一家男盗女娼!不得善终是老天评断!”他脚踩朱砂阵,身形顿时稳当许多,一张符纸倏地在他指尖点起,狠狠掼向莲花金灯,“今日我便再替天行道收你们!” “你这妖道!”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他咫尺之处,一柄匕首倏地划破雨帘,刺向商黎道人,“枉害这么多无辜百姓,竟也配替天行道!” 岂料那身影暴起瞬间,整个祭台轰然倒塌!所有人如同下饺子似的纷纷坠入平凉湖中,湖水中盘桓已久黑影兴奋地朝着他们张开了深渊巨口。 亲眼目睹此景的李府尹被此景深深震撼,恐惧与茫然占据了他的大脑,他甚至迈不开一步,像根木桩似的呆呆站在那里。 而他身后的师爷疯疯癫癫地大叫一声,带着一身尿骚味连滚带爬地往远处逃窜:“有鬼啊!有鬼!”逃了两步,一条细长的黑影嗖得卷住他双腿,倒提着他拖入了茫茫芦苇丛中。 “大人为何不说话?”柔婉的女声盈盈响起李友德耳侧,柔弱无骨的玉臂从后蜿蜒攀附在他胸膛,“奴家到底与大人有过一夕枕席之欢,大人这么快就忘了奴家吗?可真叫奴家伤心啊。” 李友德僵直的身体渐渐抖动起来,淅淅沥沥的尿液顺着裤子流下,他动也不敢动:“我是被迫的,是他们逼我的!” “哼~”女子轻轻哼笑一声,浓郁的脂粉气将李友德渐渐熏得迷醉昏沉,他渐渐发白的脸庞被拍了一拍,“好啦大人~今夜有缘重逢,便邀请大人再续前缘吧。” 李药袖是被重重砸醒的,谭娘子下的药对她来说并无作用,她之所以困倦如此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吸收的舍利子尚未消化,加之身体发生的变化令她倍感疲倦。她昏头昏脑地一屁股坐在潮湿的泥土中,冷风一吹睡意尽散,使劲抹了一把脸望着湖水呆了呆,骤然站起拔足狂奔。完啦完啦!沈檀和李子昂那二小子真得被送给龙妃娘娘当面首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