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看了看芳茶,回头问香草。 “刚刚有些发热,眼下好些了。大夫说让人这几日晚上也看着,怕有些凶险。”香草回答。 紫晶点了点头:“安排春芽、夏芙她们几个轮流照看吧,你也别太累了,姑娘那边还需要你多精心!” 香草一一应了,紫晶又看了芳茶几眼。 城南,吊儿胡同。 曹颙、永庆和宁春随着那媳妇子转进了一个小院落,这里虽地方不大,却十分考究,亭台花木皆是仿着南边儿样式造的,如同浓缩的苏扬园林一般。 说话间,已经到了花厅,厅上两个女子早候了多时,见三人进来忙过来福身施礼。 两女都是妇人打扮,左首女子年岁较长,约有二十二三岁,身材高挑,鸭蛋脸,浓妆之下五官鲜明艳丽,身上是玫瑰紫盘锦镶花绵衣裙并丁香色丝缎面灰鼠比肩褂,发髻高绾,斜插一支金步摇。右首女子只有十五六岁,瓜子脸,淡淡妆容,一双眸子犹如两痕秋水,盈光涟涟,煞是动人。她作新妇打扮,一身绯色衣裙,连头上扁方也是石榴红的玛瑙所制,越发衬得肤白面嫩。 那年长的女子未语先笑,带着丝南方口音的声音极是糯甜:“宁爷可算来了,我妹子可是等了多时了,快请入席吧,奴家给大爷们催菜去。” 宁春笑道:“有劳杏媚姐姐了。” 那叫杏媚的女子就是宁春所说的自赎其身倌人,此间的主人。她拿帕子掩口一笑:“宁爷倒还和奴家客气起来了!几位爷莫嫌弃奴这地方简陋饭菜不堪才是!”说着,福身告罪,退了出去。 剩下那个年轻女子略显有些局促,勉强一笑,一双美目落在了宁春身上,似有相询之意。 宁春回以一笑,拉了她过来,向永庆与曹颙介绍道:“这是秋娘。”又向那少妇道:“秋娘,这就是我先前说过的两位至交好友,这位是我大哥永庆,这位是我兄弟曹颙,快快与他们见礼。” 那秋娘盈盈一拜:“奴家秋娘见过两位爷,给两位爷请安。” 宁春一拽她,皱眉道:“怎的又叫爷?都说了这是我兄弟,按规矩叫伯伯、叔叔吧。” 那秋娘闻言脸上泛起一团红晕,眸子里聚结了水雾,隐隐的带着些许欢喜,声音里添了几分呜咽,重新施礼:“奴家见过伯伯、叔叔,给两位请安。” 永庆和曹颙皆拱拱手算是还礼,两人相视一眼,彼此都是诧异。听宁春介绍时,并未用任何妾、侍的字眼儿,可见是没个名份的,两人只当此女是宁春养的外室。这下再听宁春教她喊叔伯这称谓,竟是将她当妻一样看了。这样看来此女当是他心尖儿,只是宁春腊月里即将成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