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 魏信本来打算五月十五拿了六合钱庄的银子就南下的,听得魏白的婚期定在十六,便要吃了喜酒再走。 十五日这天,魏、江两家约好了在临江楼交割银子。 韩江氏却是早早就到了,反复摩挲着装银票的紫檀木匣子,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前几日程文魁从扬州取了一百万两白银回来时,带回一条消息,程家当家人派了百余人襄助曹颙剿匪,而且是少当家亲自出面。 韩江氏母亲虽是嫡出的小姐,但是属程家旁支,亲外祖那房并不十分显赫。韩江氏自己因自幼聪颖,深得程家当家人那边的欢心,但说到底是差了一层,且她的几个亲娘舅都不太招当家人待见,多少也连累她一些。如今她自己掂量掂量,怕是想请当家人帮忙易,请少当家亲自出面料理,难!曹家到底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能让程家如此效力? 韩江氏自从父亲手里接过产业时,就将江宁各方势力细细打探了。曹家在江宁树大根深,她固然知道,虽未曾小觑,却也未太放在心上,官商疏途。论起来,她和曹家三个女儿都是手帕交,因她颇为自负程家的强势,始终没想过利用机杼社的关系搭上曹家。直到那次江文证兄弟堵门来骂,曹颙帮她解围,韩江氏才生了些攀附曹家的心思。 然而至始至终,韩江氏都带着小商贾的精细算计,想用最小的付出获得最大的利益——不想被曹家占太多便宜,还想着拿曹家做个幌子来震慑江家。当她发现曹家大公子是个滑不粘手的角色时,就知道曹家没可能替她出头料理江家,这做幌子的心思也就歇了,转而打起曹家生意的主意。 韩江氏始终把程家当作最大的倚仗,进攻退守都因有程家坐镇而无所畏惧。直到听到了有人能驱使程家卖命这个消息,她方彻底惶恐起来,自己究竟和什么人在交易?她这才真正相信了程文魁所说的“若得罪曹家就是死路”这句话。 魏信比约定的时间迟了近一刻才到,进门就先赔罪,笑称被家里俗事缠了手脚,然后就向程文魁问银子。 程文魁将备好的银票推了过去,魏信清点了,在契书上签了名字按了私印,递给程文魁。程文魁才拿了契书往屏风里去,交给韩江氏。 韩江氏已是早已签字了的,只差按私印,这会儿她却不拿私印,只笑赞:“魏公子真是爽快人!” 魏信笑着说:“韩夫人巾帼不让须眉,买卖利索,这样做起生意来魏某怎会不爽快?” 韩江氏道:“魏五爷谬赞了,五爷爽快,小妇人也不当绕什么弯子,就直说了,小妇人又东挪西凑拼了些银子出来,不知道魏五爷还有没有兴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