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被嫡母兆佳氏带回西府了,虽然醒来找不到素日就亲的高老太太,在奶子的怀里哭闹了几次,但是她这么丁点儿,又不会说话,谁会明白她的不满与委屈? 曹颙最担心的还是曹寅的身体,这马上就是康熙五十一年了,谁知道……谁知道……这历史到底会如何呢?尽管曹寅一再声明自己无碍,身体很好,但是曹颙仍是不放心。他请了城里医术精湛的几位大夫,轮番为曹寅诊脉,再三确定其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虚火,注意饮食调节就好。 曹颙又叫了内外管家,亲自过问父亲的饮食,却是让他发现不对之处,那就是府里人参用得太滥了,就算不是特意滋补,这人参也是经常用的。不止曹寅,连带李氏与高太君在时亦是如此。 曹颙虽然不是大夫,但是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特意拿这人参的滋补单子,问过几个大夫,都道是补得过了。曹寅毕竟上了岁数,实在不宜多用人参。 曹颙特意叫了管家,将外头的人参都收了,除了给李氏制药丸用的,其他的若是要用需要问过大夫方可。 曹寅因儿子要放外任,正与庄常商量,想好好的教导教导他一番。没想到他忙里忙外的尽操心这些婆婆妈妈之事。想要板起脸来训斥他,又感念他一番孝心,便只能当着庄常念叨几句。 庄常听着曹寅遗憾中带着自豪的口气,也不禁羡慕道:“到底是东亭好福气,如今的年轻人,像大公子这般稳重又孝顺的不多见了!”因两人现下不是上下级,也就朋友论交,舍了“大人”、“属下”这些个称呼。 曹寅摇摇头,苦笑道:“孝顺是孝顺了些,却与早年所想差的太远!” “早年所想?”庄常略作沉思。想起孙太君去世后曹寅送子清凉寺之事:“这个,莫非东亭早年另有打算!” 曹寅点点头:“天行兄,这也没什么好瞒你的。当时虽然知道曹家已经陷入危局,但仍是不死心,想着万岁爷恩重,若是颙儿能够有个担当,在江南接了我的班,保全曹、李、孙三家应不是难事。”说到这里,顿了顿:“只是颙儿这秉性,除了家里这些个人外,对亲戚们并不亲近,还带了几分冷情。对李家、孙家,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庄常听曹寅这样说,先是一愣,随后不赞成的摇摇头:“东亭兄实是待人过于宽厚了!这孙家,在太夫人在世时,还算好些;等到太夫人谢世,走动少了也是人之常情。李家更不必说,这几年反反复复,他们父子折腾得也很是欢实,但凡有半点顾及到这所谓‘亲戚情分’,也不至于一步步走到今日。总不能只是因担个亲戚的名。大公子就要为李、孙两家操心!且先不说大公子如何,就是李、孙两家,也未必乐意这般!” 曹寅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