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官场二年后,田畯对曹家的事也听说过些,也知道事情并非除了“黑”就是“白”的。 两年半年是正五品的御前三等侍卫,两年半后外放任正四品道台也并不算升得快了,只是从年龄看,还是太年轻了。田畯心里不由腹诽着,想到那个看着来略显文弱的曹家公子即将成为自己的长官,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虽然眼下阳春三月,天色正好,但是大家等着也有些心焦。有个县令,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胡子花白了一半。因接官亭里,除了守备与同知不说,还有从五品的莒州知州,还有几个从六品千总与州同,哪里有县令的坐处? 就是老县令依着柱子,晃晃悠悠、被日头晒得昏昏欲睡之时,就听有人到:“来了,来了!” 老县令忙站直身子,用袖口揉了揉已经昏花的双眼,望着北边的官道,哪里有人马的影子?还以为是自己耳聋眼花听差了,就听身后有人道:“是叶知州到了!” 来人确是沂州知州叶敷,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坐轿子,而是骑马打南边过来。他穿着官服,与一官员并肩而行。 也是赶巧,眼下已经太近正午,北面也出现车队的影子。等叶敷要到近前,除了与他同品级的守备田畯与沂郯海赣同知岳喜本之外,其他的都站好恭迎;叶敷翻身下马后,连带着田畯两个也站起身来。 叶敷却没有先与同僚们见礼,而是侧身一步,给与之并行而来的官员让出路来。 众人皆惊讶不已,因为那人看着不过弱冠年纪,戴着青金石顶戴,胸前的补服上绣着雪雁,竟是位正四品官。 来的正是新官上任的曹颙曹道台,他虽然示意叶敷同行,但叶敷仍是退后半步跟随。 走到接官亭前,叶敷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对众人介绍道:“各位同僚,这位就是万岁爷亲点的东衮道曹大人!” 安东守备田畯已经认出曹颙来,沂郯海赣同知岳喜本因是旗人的缘故,消息活络些,两人神色并不见意外,都躬身抱拳,给上司曹颙见礼。 其他的人反应就慢了不少,心中皆是感叹不已,这上官委实太年轻了些。既然是早就到了沂州城的,为甚不派人吱声,使得大家晒了一上午的太阳?不过腹诽归腹诽,面上仍是带着十分的恭敬。 有的人瞧瞧转头,望望北面过来的马车行人,若不是叶敷就站在曹颙身边,都要认为曹颙是假冒来的。 北面来的,是济南来的王经历与马都事以及其随从家眷。 众人又是一番见礼,而后骑马的骑马、乘马车的乘马车,浩浩荡荡的回了沂州城。 待到了粉刷一新的道台衙门,众人便簇拥着曹颙这个主官入内。 衙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