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打探。才晓得陆经远为何如此。那还是康熙三十七年的事,李家的奴才的奴才,带着一些地痞,冲进陆经远的家仆家中打砸闹事、沿街殴辱。 路经远当时丁忧在家,又气又恼,叫家中下人去衙门报官。结果,苏州知府衙门只是推脱,不敢去抓人。 后来事情传扬开了,才有苏州织造李煦出面,将那个闹事的家奴抓交地方官治罪。 虽然别人对曹颙讲述时,对李家很是钦佩不已的样子,但是曹颙却只有心里发寒的。陆家是昆山徐家的姻亲,又是官宦世家,李家的家奴都敢欺凌至此,那换作寻常百姓呢? 就因这个,曹颙前几年给父亲的信中,每次都有约束家奴这一劝诫。这些事,在风光得意时不算什么,待到秋后算账,哪一条都是罪过。 看着陆经远颤颤悠悠、站不稳的模样,康熙有些失望。原本他打算让陆经远全权主理太仆寺些时日,等吏部有了其他人选再做定夺。 今日兵部与吏部保奏的明安与伊都立,康熙都不甚满意。 明安是安王府门人,看着兵部尚书这番保举,定是受了十四阿哥蛊惑;伊都立虽是玛尔汉的女婿不假,却也是索额图的外孙,其生母是已故内阁大学士伊桑阿正室——索额图长女乌云珠。 康熙四十二年处死索额图,康熙四十七年一废太子后处死索额图二子格尔芬、阿尔吉善,将其同祖兄弟子侄全部革职,如此重的惩戒,可见康熙对索额图实是厌恶到了极点。 帝王也是寻常人,他的心胸未必有臣工所赞颂的那样宽广。 就伊都立来说,虽然念在其父伊桑阿份上,康熙不会迁怒于他,但是也不愿意使他整日御前当差。 再次扫了堂上众人一眼,康熙看到了恭敬的俯首而立的曹寅,想起前几日在清溪书屋的君臣对答,微微的眯了眯眼。 曹寅啊,曹寅,你到底是真想为儿子求份富贵,还是也学着别人,开始揣摩朕的心思,反其道而行之? 这样想着,康熙不由愠怒,只觉得堂上众人,各有各的心思,没几个是想着效忠于他这个帝王,都在谋前程富贵。 过去,这些人匍匐在他脚下,说着赞词;如今,这些人开始凑到皇子阿哥身边,谋求份天大的功劳。 不知为何,康熙突然生出孤寂沧桑之感,只觉得自己贵为天子,似乎拥有天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还不若一寻常老人,教子弄孙。 这样想着,康熙的神色便变冷了,连望向曹寅的目光也多了几丝复杂。 待看到七阿哥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时,康熙心下一动,缓缓的说道:“七阿哥,是否有话要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