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佳氏几次想开口相问,又实在拉不下脸来。 只有曹颂,晓得三姐姐或是对母亲有心结,所以不好回来。他却是不管那许多,得空便往觉罗府走一遭。 塞什图随扈去热河,并不在京中,曹颐亲自到前院来见弟弟。 曹颂见姐姐面色比半年前好,看着也不像过去那般消瘦,松了口气。 曹颐这几日也犹豫着,不晓得该如何面对兆佳氏。不过,曹颂自幼待她亲厚,她对这个弟弟感情也很是深厚。 曹颂手里拿个了巴掌大的梨木小盒子送上,献宝似的说:“三姐姐,您瞧瞧这是什么?” 曹颐笑着接过,打开来,里面晶莹剔透,都是拇指盖大小的雨花石。 “原还想给三姐姐带几只桂花鸭,又怕道远东西坏了。这却是上等的石头,找人看过了,是玛瑙与玉髓,可以磨珠子,也可以随手把玩。”曹颂笑着说道:“姐姐小时候喜欢这个来着,弟弟便带了些进京,往后还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南边去。” 曹颐听出他话中的留恋之意,问道:“怎么才进京,便想南边了?去年见你,你不还说想着京里这头么?” 曹颂抓了抓头,憨笑着说道:“可不是么,就是这样呢。原来在南边,想哥哥同姐姐们;如今到了京里,倒是有些惦记大伯、伯娘与小五他们。” 曹颐原还不晓得曹頫留在南边,现下听曹颂说起,才晓得此事。她微微皱眉,对曹颂问道:“将小五留在大伯家,是谁的主意?” 曹颂有些不解,茫然道:“还能是谁的主意,自然是他自己个儿的!” 曹颐心下算了算,曹頫十三,自幼早慧外露,自己拿主意也说得过去。只是长房有子,他这般依恋亲长,虽说算是孝心可嘉,但是时日久了,保不住生出其他心思。 曹颂见她不语,道:“三姐姐想什么呢,可是担心大伯他们?依照我的意思,也是不愿意小五留的。他那点儿年纪,哪里是能照顾人的!应是我或者老三留着才对,只是先前一时没想到,疏忽了。” 曹颐晓得他心实,不会想其他的,便也不同他说这个,又问了几句别的。今年闰五月,再过十来日是曹荃的周年,有些物什也许现下就准备得了。 曹颐原要留兄弟在这边吃饭,曹颂见到姐姐,却是心满意足,想着同表兄弟们还有约,便别了姐姐出门去。 曹颐拿着那盒雨花石回房,从炕柜里取出个匣子来,里面放着个软封。曹颐拿起那软封,愣了许久,将那软封同这盒雨花石放在一处。 她叹了口气,唤春芽进来,将已经准备好的礼物单子添减几样;同时使人往曹府那边送信,明日她回娘家。 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