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走了两步,问李鼐道:“那怀孕的妾,就是咱们府上出去?” 李鼐点点头,道:“父亲大人,这该如何是好,不晓得那边的孩子是不是二弟的骨血!” 李煦咳了一声,道:“真真是奇了!你二弟这些年屋里人也不少,却没有一个有身子的。那两个婢子同妙云不同,毕竟是孙珏沾过的,是不是老二的种儿还不好说。等孩子生下来,寻个府里的老人看看再说!” 李鼐晓得,也只有如此了,便没有再出声。 虽然有李鼎的事,但是毕竟眼下是年关,许多交际往来、送礼应酬,却是一件也不能疏忽。 李煦同儿子商量了几句,拉了个远近名单出来,便想着使人唤管家过来,按照这个单子备礼。 管家来时,身后却还跟着一人,正是曹颙。 因两家是至亲,不弄那些虚的,所以曹颙便直接跟着管家登堂入室。 李煦的脸上浮出笑意,点点头道:“是孚若来了!” 曹颙上前一步,给李煦行了礼,口里说道:“外甥儿见过舅舅,给舅舅请安!” “安!”李煦道:“孚若也安!别低着脑袋瓜子了,坐吧!” 曹颙应声,随意在地上雁翅排列的几把椅子中,寻了一个坐了。 李煦看着曹颙穿着三品孔雀补服,不由得有些晃神。这几家连着老一辈算起来,有哪个弱冠之年便有这般体面的?曹颙啊曹颙,你的运气委实太好了些。 见李煦满脸阴晴不定的看着自己,曹颙心中不由生起一丝心虚。莫非魏黑行事不机密,有什么蛛丝马迹使李家查出来? 屋子里一片静寂。李鼐怕曹颙不自在,忙使人沏了一壶好茶上来,他将茶端给曹颙,问道:“孚若这是打衙门出来?” 曹颙点点头,道:“虽说没什么大事,但是琐事不少,耽搁了会儿。要不想着散朝后便来给舅舅请安的。” 李煦笑道:“早上我也往园子去了,你要是上午来,说不定还碰不到呢!” 曹颙陪着笑了两声,又问了几句南面的情况,文氏老太君与高老太君身子是否康健云云。 说了两句闲话,少不得众人又提起李鼎来,都是唏嘘不已。 曹府,芍园,上房。 兆佳氏梳着两把头,穿着素色旗袍,对着镜子仔细瞅了又瞅。虽然镜子里看着还好,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问身边的张嬷嬷道:“嬷嬷瞧着我这边可都收拾得妥当?” “啧啧”张嬷嬷巴巴嘴,道:“妥当得紧,太太显年轻,怎么收拾都利索。” 兆佳氏抿了抿鬓角,抚了抚前襟,心里也甚是满意。不过,看到手中的烟袋锅子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熄了,搁在炕桌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