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心疼弟弟,不为弟弟的前程考虑,而是就曹颂这样,犯了过错,却让女人来承担后果的,使得曹颙很是不耻。 要是这样浑浑噩噩的,去考进士,去混官场,难道还要谁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擦屁股不成?与其到时候犯下大祸,还不若现在受了惩戒,做个寻常百姓,虽说碌碌,却也能保个平平安安。 曹颙有些懒得回府了,他曾努力的将自己融入这个世界。这个家庭,很是尽心尽力的努力着。只是不晓得为何,突然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杀人之事,他自己也经过,不会装做无辜的说自己是什么良善人。但是,他却不愿意自己的家中,也发生这些丑陋之事。 曹颂也傻了,他实没想到会酿成这等大祸。坐在玉蜻的床边,看着玉蜻后背的血檩子,他不禁嚎啕大哭。 玉蜻的脸上上了药,怕曹颂瞧着恶心,本来还侧过头去的,听到他的哭声,身子也是一颤。 玉蜻侍候曹颂五年,见过他笑,见过他恼,却独独没有见过他哭过。她转过身子,愣愣的看着曹颂,喃喃道:“二爷是哭蛛姐姐?” 听玉蜻提到玉蛛,想着玉蛛血肉模糊的模样,曹颂的哭声更盛。 玉蜻的眼神直直的,苦笑道:“奴婢记得清楚,奴婢的身价银子是四十四两,蛛姐姐的是四十两。能当得二爷一哭,不晓得是不是蛛姐姐的福气。” “别说了,别说了!”曹颂搂着自己的头,喝道。 玉蜻转过身去,趴到炕上,只觉得喉咙腥咸。她忙用帕子捂了嘴,却是呕出一口血来。玉蜻将帕子团在手心,无声的流出两行泪。 过了许久,听到曹颂的哭声渐歇,玉蜻低声问道:“二爷,二太太是怕耽搁了您的前程方如此呢,二爷心中也是如此想得么?” 曹颂抬起头,脸色多了几分恨意,道:“那是爷的儿子,爷的骨肉,爷定要宰了姓张的老不死为儿子与玉蛛报仇!” 玉蜻见他提也不提二太太,不由得心灰,懒得再说话,趴在枕头上沉沉睡觉。恍恍惚惚的,就听有人道:“对不住……都是我没有护住你……” 西城,后广平胡同,孙宅。 孙珏去部里当差,还没有回来。曹氏带着侍妾、媳妇、婆子们收拾了半天房子,已经有些腰酸背痛。想起昨日使人往娘家请安,听说母亲生病之事,她就有些惦记。 母亲虽说在京城长大,但是在南面生活了二三十年,不耐京城的冬寒也是有的。只是她身为女儿,听说母亲病了,却不能回去探望,实是不孝。 收拾得差不多,曹氏在花厅坐了,寻思等丈夫回来,求求情,回娘家走一遭。这时,就见女儿孙娴牵着枝仙的手走来。 “母亲!”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