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纹浅青色暗花缎镶边褂子,笑吟吟的看着他的,正是绿菊。 他脸上现出几分欢喜来,起身道:“姐姐来了,不是说太太今儿要出门么?” 绿菊并没有将手中的纸团扔进纸篓,笑着回道:“嗯,紫兰侍候着太太去了。太太不放心三爷,打发奴婢留下照看着。” 曹项听了,问道:“我早上去三哥那边瞧着了,看着三哥倒是没什么大碍。” 绿菊点点头,道:“是啊,三爷那边还好,就算有什么不舒坦的,有添香、藏香她们呢,也无需奴婢多事,奴婢便偷懒了,来瞧瞧四爷。” 曹项看着绿菊笑靥如花,忍不住上前两步。绿菊面上一红,侧身避开,道:“听说四爷这些日子也劳乏了,当好好歇两日才是,看着清减许多,叫……叫姨娘瞧见,也怪心疼的。” 两人之间,不过两三步的距离,却好像是隔了好远。曹项攥了攥拳,抬头问道:“绿菊,太太的意思,你应是晓得的。要是二哥同三哥的亲事定了,怕就要轮到安排你了。到时候,我去求太太可好?” 绿菊听了这个,立时脸色煞白,带着几分无奈的道:“只当自己个儿岁数还小,没想到却是这么大了。四爷求什么,求奴婢过来给四爷当丫头?” 曹项使劲的摇摇头,道:“我娘就是丫头,我怎么还会委屈你做丫头……左右我也是庶子,央求太太给你脱籍……” 绿菊听了,脸上柔情更盛,随后又转为黯然,低头道:“就算四爷不是太太生的,也是主子,哪里有婢做夫人的道理?” “都是一样的娘生爹养,谁又比谁高贵多少?要是我不生在这个家里,是个穷小子,你就看我不起了?”曹项皱眉问道。 绿菊闻言,忙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往后……” 曹项见她如此,伸手拉了她的手腕,道:“你信我不?你若肯跟我,不管有多少苦,咱们总能想出法子来……要是你不乐意,那却是我自作多情了……” 绿菊的身子微微战栗,半晌方道:“我信你……” 曹颙坐在太仆寺衙门,处理了手边的差事后,便有些百无聊赖。今天伊都立没有来衙门,而是使人来衙门请了事假。 平素他在时还不觉得,这一不在,倒显得衙门里有几分冷清。 昨天使张义与赵同往茶馆打听了一遭,还好,说的都是曹项的好话,倒是没有贬责之语。 现下已经是八月底,曹颙琢磨着,这几日抽空,该往正白旗学堂里走一遭了。到时候,好看看寻个什么门路,将曹硕同曹项兄弟送那边上学去。 这两个还是半大小子,不管考不考科举,也不好总拘在府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