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甚是可笑,这方外之人,也摆脱不了世俗权力规则。 听说是曹寅的方外之交,布穆巴心里有些为难。毕竟曹寅是天子心腹之臣,虽说只是个伯,比不得自己个儿这铁帽子郡王尊贵,但是如今圣眷在属,也不好轻易得罪。 待听到后面那句,晓得是宫里要传召的,他心里才升起的小火苗儿就熄了一半。 他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笑着说道:“怪不得本王瞧着那位小师傅觉得心里肃静,原来是位得道高僧……”说到这里,就瞧见智然正往这边打量。 除了眉目清秀于常人外,看着还恍惚的觉得有几分面善,就仿佛前世见过一般。 布穆巴眯着眼睛,心里竟生出几分感伤来。 “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虽说瞧对了眼,却终是有缘无份罢了,这如何能不叫人心生唏嘘? 布穆巴心里难受,脸上也变幻莫测,叹了口气,转而安慰自己,就算不能做什么,能多见两面,养养眼也好。 想到这些,他便对曹颙道:“今日之事,倒是怪本王的不是了,也不晓得那位小师傅有没有伤着。日后,小曹颙得空,也带着这位小师傅,往本王府里……讲讲禅……哎,讲讲禅……” 说到最后,他又忍不住望向智然。 那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哪里是他寻常相伴的戏子优伶能比的? 越看,越是放不下。 想着康熙已经老迈,还不晓得什么时候……曹寅要是识趣的,也不该为了个和尚得罪自己才是…… 这样想着,布穆巴心中立时愁云散尽。脸上又堆了欢喜模样,挑眉道:“说起来,本王小时候在宫里还曾跟着令尊学过骑射,也算是半个弟子。这眼看过年了,本王也当给昔日的师傅拜个年才好,少不得却是要登门讨扰了!” 这不过片刻功夫,布穆巴的表情都够一出戏码了。 曹颙在旁,都有些看愣了,实不晓得眼前这位心里到底在琢磨什么。这是怎么练就的,变脸变得这么快? 原是搬出曹寅与康熙两个老的来,省得布穆巴真惦记上小和尚的。没想到他倒是顺杆子往上爬,攀起交情。 曹颙哭笑不得,心里惦记智然的伤势,也没心思再应付他,便道:“既是如此,那今日就别过,改日再给王爷请安。” “这就走……”布穆巴往曹颙脸上看了两眼,还生出几分不舍来,道:“什么王爷,不王爷的,听着怪生疏的,本王同你姐夫都是一个老祖宗,说起来咱们也是亲戚,不是外人。” 照这么说起来,满京城的黄带子、红带子还都是一个老祖宗。亲戚没有这么论的,曹颙也只是笑着听了,两下别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