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侄,给堂叔“顶幡”、“摔盆”也不算什么,以后逢年节给堂叔烧纸上香也权当是孝敬。 只这“承重”大事,关系到名分,除了祭祀,还有财产。 二房这边没有分家,但是曹硕既然已经成亲,就是单起一支,往后分家都要留出他这支的一份。 等以后曹硕留下的遗腹子生下来,要是女孩还好,没有什么说头;要是男孩的话,反而是处境尴尬,不如天佑这摔过盆的堂侄子名正言顺。 再说,天佑是长房嫡孙,父母俱全,曹寅虽是身为祖父,也不好代儿子、媳妇应下。 曹寅的意思,原是要安排曹项兄弟给兄长“摔盆”、“顶幡”的,因是同辈,就没有财产、承重这些干系。虽说有些不足,也省得以后落下口舌。 现下,见兆佳氏这般祈求,曹寅心里叹了口气,转头看了初瑜一眼,道:“媳妇,老大不在家,你来替他拿个主意,让天佑给他三叔当一天儿子行不行?” 初瑜这些日子,也是难过不已。 虽说同这个小叔子接触的机会不多,但是初瑜也喜他平素老实知礼。 再想着虽是隔房,但是丈夫待这边堂弟堂妹们也是手足般。这要是回来得了消息,还不知会如何难过,她的心里就越发不好受。 听公公想问,初瑜回道:“全凭老爷吩咐,媳妇无二话,大爷向来疼兄弟,就算在家,也是会应的。” 曹寅点点头,道:“既是如此,我就做主了!” 他稍加思量,对兆佳氏道:“弟妹,既是你侄儿媳妇应下,那别的暂且不论,天佑明儿就给他三叔尽尽孝。只盼着老三的屋里人生下男丁,就是大善。要不然的话,也问问三儿媳妇那边,想要守的话,从族亲里选个孩子抱进京来养。” 曹颙这一股虽说有两个儿子,但是曹家血脉只有天佑这一根独苗苗。要是真给曹硕做嗣子的话,这也是不合礼法。 兆佳氏只求儿子明儿出殡能体面,没有想那么多。 听曹寅前头应了,她已经是感激不已;待听到问及媳妇守不守时,她却是怔住,有些失神。 曹寅问完,才发现自己失言。 曹硕没了当日,别人能瞒得,侍郎府那边既是亲舅父又是岳家,如何能瞒得了? 曹硕写了“放妻书”之事,也终是叫曹寅晓得。 虽说还没有到衙门办最后手续,但是从曹硕写了“放妻书”那一刻起,两人已经算是“合离”,再无干系。 曹硕停留这一个月多月,亲戚女眷不见如慧这位未亡人,也有奇怪的。 曹家这边,对外的说法,是如慧身子不好,过哀伤身,回侍郎府调养去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