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比心,自己的丈夫是独子,就算公公婆婆想着多添几个孙子,繁衍血脉,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此处,初瑜扫了眼婆婆的肚子,心里盘算着日子。这已是八个多月的,再有一个月这孩子就该落地了。 要是个男孩就好了,自己是不是也能安心些;若是个女孩,长房这支,血脉却是太单薄了些…… 初瑜的心有些乱,又想到丈夫那边也戴着平安扣,这父女连心,会不会是有什么不妥当? 又想到静惠的陪嫁,来路多是同几个王府有干系,却是未必妥当,当提醒静惠那边留心才是…… 台基厂大街,八阿哥府,书房。 九阿哥手里拿着一物,翻来覆去,也不晓得心里想什么。 八阿哥神容有些枯瘦,身上披着件氅衣,笑着摇摇头,道:“真是杯弓蛇影,不过是孩童身上所佩的吉祥物儿,还值当你这般费心琢磨?” “这可是曹颙那瞎丫头身上的,八哥,我可是使人仔细打听了。这小丫头虽是个天瞎,却是曹家上下的心头肉,连曹颙的长子都要靠边站。她身上戴着的,岂是寻常物?说不定李氏同太后身上的渊源,就靠这个扣来寻蛛丝马迹呢!”九阿哥挑了挑眉毛,举着手中的东西,带着几分得意说道。 他手中拿着的,正是李氏与初瑜婆媳两个寻而不获的虎骨如意扣。 八阿哥的脸上却是兴趣寥寥,揉了揉额头,道:“九弟,平素最爱银子的,怎么又关心起曹家来了?” 九阿哥已是止了笑,长吁了口气,道:“这回却是真稀奇,这李氏到底同太后有何渊源,就算是五哥那边,也是丝毫不晓得风声。圣驾离京前,我去园子那边探望额娘,也没听她说起什么来。怎么到了热河,太后她老人家就来了这么一出?” 八阿哥随口答道:“许是投缘也保不齐,曹寅夫人出身平平,但是口碑甚好,听说是老实规矩的妇人。” 九阿哥摆摆手,道:“太后见过的诰命,这辈子总有数百,也没见有几个投脾气的时候。况且,不止太后,老十四那边也不对。他心里原是最厌恶曹颙的,这些年没少念叨曹颙的错处,如今却像是变脸一般。连曹颙出京,都是他保举的,这其中定有些门道。” 八阿哥听着,眼睛却望向窗台那盆兰草。 妄自自诩为“君子”,实际上同杂草何异?是花之芬芳,倍显高洁;还是茵茵碧意,绿蜡生凉? 或许自己本是杂草,却是妄想高位,大梦一场,生出多少野心。 如今,是不是该清醒了,不求做“贤王”,只悠哉的做个“闲王”? 却是风刀霜剑,世态炎凉,使得人心里戚戚然。 停了银米尚且不怕,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