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妇人见过曹爷。”韩江氏起身,福了福身,道。 “无需多礼,坐吧,我正有事寻你。”曹颙想起王鲁生所说韩江氏欲放债之事,不由的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还是惦记做回老本行么?我之前劝你的话,你都忘了?那无辜惨死的数十百姓,还不能使你警醒?” 越说越恼,曹颙想起那枉死的百姓,对眼前这人实生不出怜香惜玉之心。 那些人的目标,未必是韩江氏,多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那也算是一个教训,让韩江氏族晓得京城的水有多深。 原以为她是个聪明人,当晓得轻重,这才多大会功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韩江氏闻言,面色惨白。 想起那个走水的晚上。她的眼底多了几分恐惧。 她稳了稳心神,没有做什么辩解,而是将方家从钱庄提大宗银子之事说了。 曹颙不是傻子,自然一听,便晓得其是何用意。 却是意外的紧,实没想到他们会用这一遭。既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原本有些恼怒的情绪,现下却渐渐平息下来。曹颙沉吟了一下,开口问道:“你身边的银钱,还有多少?” “银子不多,不足三万两,金子有些,差不多十万两,钱有千余惯。”韩江氏回道。 虽说晓得韩江氏富足,但是也没有想到她身边有这些现银,曹颙不觉有些诧异:“不是听说你在扬州置产了么?好像还在顺义买了两个庄子什么的。” 韩江点点头,回道:“是家父生前教诲,说我们这样买卖人家,活钱固然重要,也要置办些田产房产,以防万一。那样的话,就算生意有亏,血本无归,也不会饿了肚子。” 一两金,十两银。 韩江氏身边就有百万两,怨不得她对招投标动心。 要是运气好,或者再筹些银钱的话,拿下一条商道也不在话下。 “百万两银子,太惹眼了。你想要赚钱之心可以体谅,但是这种事儿,却是不好轻易掺和。”曹颙看着韩江氏道:“钱财都是身外物,你一个女子,在这世上立足已是不易,这银子多了,就不是银子了,是祸起之根。” 韩江氏想起方家与其身后的九阿哥,心里已经是怕了几分。 “多谢曹爷教诲,小妇人记下了,不过是一时起了贪念罢了,才会这般鲁莽,到底是没有见识。”她低声说着,语气中多了几分自厌之意。 曹颙见她如此懊恼,原本想要再训斥两句,却是有些说不出口。 “曹爷,招投标之事,看着招投标上来是多少。需要补足的余款是不是数额不小?若是曹爷不嫌弃,小妇人这份银钱,曹爷先拿去用?”韩江氏稍加思量,说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