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起吧!你也随扈?怎么前几日,没见过你?”十六阿哥问道。 曹颂起身,带着几分恭敬道:“回十六爷的话,奴才原本休沐,因外班有几个侍卫染了痢疾,返回京城休养,这边缺人手,京城那边就又过了十几个。” “原来如此,爷记得,那几个染病的侍卫从半壁店下的船,怨不得如此,你是何时到的?快马从京城追御舟,想来也辛苦了。”十六阿哥点点头,说道。 “都是奴才的本分,不敢当辛苦。原本昨儿早上就到了段村,因御舟已经起锚,沿途骑马相随,下晌才上船。”曹颂躬身回道。 十六阿哥对曹颂摆摆手,道:“无需这般拘谨,当了两年差,你这规矩可学得差不多了,又没有别人在,私下里自在些好。爷刚从御前领了差事,明儿要往热河走一遭,要带几个人过去。你若是缓过乏了,爷就跟侍卫处那边点你。” 曹颂闻言,大喜,忙咧着嘴道:“十六爷,不乏,不乏,愿为十六爷效命!” “恩,那爷就跟阿灵阿说一声,算你一个。你当值去吧,换班后好生歇歇。明儿御舟起行前,咱们就下船。”说完,带着赵丰往船后去了。 曹颂犹自欢喜不已,搓着手,喃喃道:“热河的差事,岂不是要见到哥哥了……” 不过,想到家中有了身子的妻子,他才想起,没有问十六阿哥什么时候回来。 热河,淳王府园子,西院。 这里是曹颙夫妇暂住之地,正房五间,两侧各有抱厦三间,后边还有排房。跟来的女眷,就住在此处,倒也算是宽敞。 暮色渐浓,屋子里已经掌灯。 因曹颙不当差的时候,家里就吃三顿饭,所以这边才撤下饭桌。 天慧坐在炕上,面前摆的七七八八的东西,有笔墨纸砚,还有些银制的小碗小筷子。她摸起一物,拿起来放到另外一侧,小嘴里嘀咕着相应的名字:“砚……碗……碟……镇纸……” 曹颙坐在旁边,看女儿忙乎,问初瑜道:“这倒是个认东西的好法子,也顺带着学说话了,你想出来的?” “是乌恩同七娘两个想出来的,她们两个,倒是能玩到一块去。”初瑜笑着回道:“香草怎么舍得让七娘住到这边?瞧着她是真拿七娘当闺女带了。到了这边,这才多大会功夫,都给缝了好几身衣服了。额驸没见着,七娘今儿终于不再扮假小子了,有点小姑娘的模样。一刻不得闲,甚是淘气,却是不招人厌,到这边才两日,里里外外的,都稀罕她。要是妞妞在就好了,指定能跟她玩一块堆去。” 曹颙笑着听了,刚好天慧拿了筷子叫“笔”,他便将毛笔捡起来,塞进天慧的左手道:“这个是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