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这边,虽与贪官沾不上边,却是掉到粪坑里,满目肮脏。 连曹颙这样疲怠的性子,都有喘不上气、受不来的时候,蒋坚沉默寡言至今,也属不易。 蒋坚道:“大人谬矣,幕为主宾,本当费心竭力为东主筹划。大人待学生甚厚,已容忍学生散漫多时,学生面皮再厚,也不敢再不尽心。” “非磷,违心之事,到底难熬。若是非磷受不得这些,不必勉强。你为人洒脱,在地方如鱼得水,拘在京城,实在难为你。”曹颙叹了口气。道。 蒋坚闻言,颇为动容。道:“大人仁厚,学生深之。夏清先生生前,让学生谨记‘幕为主宾’四字。这些日子以来,学生时刻思量这四字,再不敢有张狂之心。幕为主宾,幕为主宾,克制不了自身义气,喧宾夺主,送了东主的前程,就算邀得名声人望,也是‘劣幕’。若是大人不嫌学生见识浅薄、人才庸碌,学生愿效夏清先生,为大人驱使。” 曹颙见他如此说,脸上已经现了郑重,俯身拱手道:“如此,日后就有劳非磷了。” 蒋坚见了,忙躬身回礼:“学生定见贤思齐,不敢有负大人所托……” 曹颙点点头,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虽说遇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是够让人心烦的,但是心烦何用?还得一件件的解决。 庄先生去世这半年,曹颙真的稍显吃力。 蒋坚以往的名声虽大,但是到底晓得京城不与地方同,过于谨慎,默默学习的时候多,开口的时候少。 今日蒋坚却打破平素沉默,主动为曹颙筹划,看来这半年的等待也值得。 曹颙走到书案后,提笔将蒋坚拟好的折子抄了一遍,才撂下笔。 窗外已经漆黑一片,曹颙这时才察觉出饿来。他掏出怀表一看,已经将近戌正(晚上八点),眼看就是行宫封门的时候。 众人匆匆出得行宫来,魏黑、郑虎等人已经牵着马、提着灯笼在外头等着。 在魏黑旁边。站着一人,不是别个,正是今日约好到园子那边赴宴的苏赫巴鲁。 见曹颙出来,苏赫巴鲁大踏步迎上来,道:“孚若,差事,完了?” 虽说他如今的结巴比过去好许多,但是说汉话还是有些生硬。 曹颙应了一声,带了几分羞愧道:“说好今日一道吃饭的,却耽搁至今,实对不住。” 苏赫巴鲁摆摆手,道:“客套什么?不过……不过是一顿饭,到底什么……什么事?我正闲,给你,打下手……” 话音未落,就听到他肚子里“咕噜”一声。 “你没吃晚饭?”曹颙听了,有些诧异:“这都啥时候了,不是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