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门,护军营校场。 曹颂看着远处慢跑来的永寿,道:“如何?也别太急了,慢慢来。” 日头已经西沉,暑热消减不少。 永寿因跑步的缘故,额头都是汗,面色苍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曹颂见了,不禁有些担心,皱眉道:“还是听我的劝,明儿只跑半圈吧。要不然的话,这哪儿是强身,简直是要命。” 永寿匀过气来,笑着说道:“今儿已是好许多了,前儿头一遭跑时,小弟真觉得要背过气去了。连着下来三日,虽说每日乏些,身子倒像是活络开,晚上睡觉都香了不少。” 曹颂见他是添了生气,不比之前玻璃人似的,带着几分得意,道:“我推荐的,自是没错。我大哥身子也先天不足,听说是落地时难产伤了元气,祖母与伯父、伯娘他们护得什么似的,当成闺女养。后来,还是哥哥要强,开始整日跑圈圈,骑马射箭什么的也没落下。几年功夫下来,脱胎换骨一般。” 永寿早年曾在堂兄纳兰富森家见过曹颙,虽说并不是身体魁伟之人,但是也看不出“先天不足”。他心里,倒是越发想要下定主意,要养好身子。 从小伴着药罐子长大,早先还不觉得什么,自打成亲以后,他也开始晓得怕了,怕自己身子扛不住,年轻早夭。 他年后进宫当差,刚好在曹颂他们这一什。 因哥哥的缘故,曹颂同纳兰富森关系甚是亲近,晓得是他的堂弟,自然也当自己个儿的兄弟待的。 没想到从春到夏,永寿大病小病不断。 同什的侍卫见他如此,背后没少抱怨,因为他一个的缘故,害得大家顶了不少班。 曹颂实是看不下去了,就拉永寿到这边活动筋骨。 看着天不早了,永寿说道:“曹二哥,天不早了,小弟请您吃酒。” 曹颂笑着摆摆手,道:“还是算了,要是耽搁你晚了,弟妹心里就要骂人了。” 两人说笑着,骑马出来,一道走到路口,才各自家去。 曹颂到了家门口,还未下马,就见曹頫长吁短叹,在大门外转磨磨。 曹颂见了,不由好笑,翻身下马,拍了下他的脑袋,道:“好好的,叹什么气,跟小老头似的。” “二哥,出大事了,谁有心思说笑。”曹頫皱着眉说道。 曹颂收了笑,将马鞭递给墨书收了,问道:“什么事儿啊,咋咋呼呼的?” 曹頫拉了曹颂的胳膊,道:“宝姨娘疯了,四哥傻了……” 曹颂听得直皱眉,喝道:“胡吣什么?什么疯了、傻了的,好好说话。” “真的,二哥,弟弟都急死了,又不敢告诉太太去,只能在这里等二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