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曹颂已经将鸭子丢到地上。 那两只鸭子扑腾了几下,挣不起来,就已经息了声响,毙命了。 兆佳氏看着这一切,惊讶的合不拢嘴巴…… 昌平,曹家庄子。 虽已经是三九严寒,屋子里却温暖如春,丝毫不觉寒意。 曹寅盘腿坐在炕头,手里抱着小儿子,嘴里背着首五言绝句。李氏在旁见了,不由摇头,道:“老爷,长生才学说话,一个字、两个字的,尚且要教几日,哪里就背得起诗来?” “呵呵,是我心急了。”曹寅摩挲着儿子的头顶,笑着说道:“要是咱们儿子是哪吒就好了,就风就长,你我还能少操些心。” 长生坐在曹寅膝上,不肯安分,伸出小手,拽他的胡子。 曹寅被拽得生疼,也不恼,拍了拍儿子的小脑门道:“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能晓得些规矩?” 长生被拍得小嘴一咧,就要哭出来。李氏心疼儿子,忙接了过去,嗔怪道:“老爷真是的,长生还小呢。老爷想要等小儿子行礼,还得等两年。” “等两年啊……”曹寅的身子往靠枕上倚了倚,目光有些幽远:“这日子过得真快……那年颙儿中暑,险死还生,好像就在昨日……” 李氏闻言,不由一怔,开口问道:“老爷这话怎讲?当时大夫不是说,只是中暑,养两日便好么?” 时隔多年,也没有什么可再瞒的。 “当时颇为凶险,我怕你着急,便没有告诉你。幸好祖宗保佑,颙儿还是醒过来了。没想到,才庆幸没几日,就又遇到被绑架之事……”曹寅陷入悔意中,缓缓说道。 说起当年旧事,李氏心中一颤,忍不住红了眼圈,低声道:“老爷真是狠心,既晓得儿子吃了这些苦,长大还要送往京中当差,还巴巴的送到寺里待了两年多。妾身最后悔之事,就是当年没有拦着老爷。别人家的孙子,多是为祖母、祖父守孝一年;就算颙儿为承重孙,多守两年当得,也不用送到寺里苦熬。” “是老太太生前所嘱。”曹寅沉默半晌,说出这个埋藏已久的秘密。 “啊?”李氏听了,诧异不已:“怎会?老太太生前最宠颙儿,怎么舍得他去佛门苦修?” “我原也不解,老太太说了,颙儿幼年遭逢大难,变了心性,同过去那个颙儿判若两人。虽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积了戾气,亲情淡薄,为人清冷。要是不加以约束,往后说不定就要成家门逆子。”曹寅叹了口气,道。 “怎么会?颙儿最是诚孝……”李氏听到这里,忍不住为儿子喊冤。 “老太太通透了一辈子,何曾糊涂过?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