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想起正事,趴到门口又往外头望了望,才拉着曹颙的衣服往屋子里拽:“曹爷,有要紧事!” 见她小脸绷得紧紧的,不似说笑,曹颙也收了笑意,跟她进了里屋。 王莺已是哭累了,靠在床头,神色木然。 她已经听到七娘方才与曹颙在外屋的声音,所以见到曹颙跟七娘进来,脸上并无意外之色。 虽说没有见过王氏父子,但是通过方种公的讲述,曹颙已经晓得他们是义薄云天的热血汉子。 要不是他的缘故,父子三人还不知哪里逍遥自在,怎么会这般不明不白的死掉。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只能好生照看活着的人,才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义士。 “王姑娘,内宅的屋子收拾出来,下晌就搬到内院去吧。有七娘陪你做伴,不要外道。”曹颙咳了一声,说道。 方种公临行前,已经交代王莺,告之曹颙是可信之人。 王莺这两日也瞧出来,曹府不是寻常人家。屋子摆设也好,还是她这边的吃穿用度也罢,都比她见过的县城首富人家还要阔绰。 换做是其他人,她要生出几分提防之心。这曹颙是为她父兄收尸之人,她倒是真心生出几分感激,对于金银珠宝那些外务,反而不觉得稀奇。 说起来,王家本是盗墓世家。 王五连同几个儿女,都是一身好手艺。只是因小莺之母,胆子最小,劝不住丈夫,郁郁而终。王五待妻子过世,才幡然醒悟,金盆洗手。 由七娘做引子,王莺低着头,将她带人盗皇陵之事,说了一遍。 听得曹颙目瞪口呆,按照《大清律》,盗窃皇家陵墓,同刨自家祖坟一样,不问缘由,都是死罪。 王莺不过十四、五岁,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 “既是带人,那随从之人都有谁?如今在何处?”眼下不是论罪的时候,曹颙皱眉问道。 “我爹的两个徒弟,胡龙、胡蛟两兄弟……听方伯说,当日已经死在沙河镇……就是因为他们兄弟身上带了探墓的铁锥,我爹他们才被官府诬为盗墓贼……”说到最后,王莺不禁红了眼圈。 小姑娘也有几分倔强,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曹颙长吁了口气,觉得有些庆幸。就算这个时候有活口,为了保全王莺,也得灭了。胡家兄弟两个已亡,倒是省了不好干系。 “皇陵有重兵把手,既是只有你们三个,想来盗出来的物什也是有限,要不然官府也不会轻易罢休。你要晓得,为人父母的,只盼儿女平安。为了你父母泉下安宁,你只当做了一梦,不要再提此事。”若是个小子,曹颙还能骂两句,好好教训一声;对于这失亲孤女,可怜兮兮的,只能好生宽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