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旨意好快。曹颙在心里腹诽不已,大踏步进了客厅。 伊都立见他进来,已是站起身来,满脸喜色道:“孚若。” “姨父。”曹颙见他穿着常服,就私礼见过:“不知姨父到访,曹颙回来迟了,姨父莫怪。” 伊都立眉飞色舞,将上头的旨意说了,眼睛闪闪亮道:“孚若,皇上的意思,这今年捐官的买卖,就由内务府与九阿哥包圆,是不是?来之前,我已经查过内务府的产业,京城里虽也有不少铺面,但是没有金店。你看,是不是需要征用?”说到后来,搓了搓手,满是兴奋之色。 曹颙见状,却是觉得不对头,就听伊都立继续说道:“刚好杨氏那座银楼,这半年也做金子生意,连同九阿哥名下的那家,两处金店也够使了……” 曹颙闻言一惊,忙摆摆手,道:“姨父,不可!” 伊都立见曹颙出言阻拦,并不意外,笑着说道:“孚若是怕我得罪人么?要是内务府出面,就断了其他权贵显宦的财路,肯定要得罪人。不过没事,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再说我还背负上命,谁能说个‘不’字?” 不是得罪人的缘故,而是小心卸磨杀驴,或者是被当成替罪羊。在金捐中有什么事故或者不妥当的话,被推出来顶罪。 曹颙与伊都立两个,是姻亲、是同僚,也是朋友。 虽说脾气秉性各方面,有不同的地方,但是这些年往来下来,曹颙也当他是个能交之人。 “姨父且三思,这经营‘金捐’之事,领命协助九阿哥即可,实不宜自家露面、掺和太多。过高人皆妒,树大招风,难免有小人中伤,那岂不是得不偿失?”曹颙思量一遭,甚是恳切的说道。 伊都立听了,犹豫了一下,说道:“孚若,如今这差事落到我身上,就算我清白,外头也指定以为我贪了……与其白担个名,还不若……” 看来是这半年,伊都立“换金”赚了银子,以为银子好赚了。 “大人,有两条大人忘了,一、九阿哥可是大方之人,二、皇上在龙椅上就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么?”曹颙见他见钱眼开,忍不住直言道,言语里已经露了郑重。 伊都立也是伶俐人,只是利字当头,一时迷了心窍。 听了曹颙这番话,他醒过味来,拍了拍脑门,笑道:“都是我糊涂,被杨氏撺掇了两句,就开始发昏。到底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信不得……” 说起这肥缺,哪里有比得过内务府差事的? 瞧着伊都立这点定力,曹颙倒是有些不放心,举荐他升职,别是害了他。少不得曹颙将方才父子二人说过的“忠君”,又对伊都立讲了一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