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李氏是天家血脉,还是宗室格格,只要一日姓李,就是李家之女。李家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是无法抹杀的。 昌平,曹家庄子,客厅。 曹颙同十七阿哥宾主落座,十七阿哥挥挥手,将身边跟着的近侍也打发下去。曹颙见状,晓得他有话要说,就将门口侍立的两个小厮也打发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曹颙同十七阿哥二人,十七阿哥收敛笑意,对曹颙正色道:“孚若,我寻你帮忙来了!” 曹颙同十七阿哥相交多年,晓得他不是轻易开口之人,道:“十七爷可是遇到什么难处?” 十七阿哥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曹颙道:“孚若,你瞧瞧。” 曹颙看着信封上的名讳落款,迟疑了一下,没有立时打开。 十七阿哥道:“十六哥不在,我也不好同别人说,孚若还忌讳什么?” 曹颙听了,便没有说什么,打开信来看了。 这是九阿哥从热河写给十七阿哥的信,其中还提及到十四阿哥。 十七阿哥这几年在养病,始终没有担差事。如今病已经好的差不多,康熙出京前还专程问过他,是想要回内务府当差,还是去六部历练。十七阿哥推说精神不足,还没有定下来。 这九阿哥的意思,是想要举荐十七阿哥接替十四阿哥早先的位置,到兵部当差,还特意提及,这个是十四阿哥的意思。 “十四爷出京前,找过十七爷?”曹颙看罢手中的信,说道。 十七阿哥点点头,苦笑道:“找过两遭,当时提过这话,我就没有松口。他有九哥、十哥做倚仗,还勾着十五哥,也打着十六哥的主意。我只当他是随口说说,不愿意趟这浑水,没想到过了半年这又旧话重提。” “十七爷的意思?”曹颙斟酌着,问道。 “我要说有主意,就不来寻孚若了?”十七阿哥露出几分无奈道:“我只想消停过日子,对于擎天保驾的功劳也不敢想。只是十四哥……是个爱记仇的,我也真怕得罪了他……要是顺着他,怕又要得罪旁人……一时之间,竟没有两全之法……”说到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十七阿哥少年时,也是开朗活泼的性子,若没有勤嫔早年的变故,也不会养成这般沉的心思。 曹颙想起早年在上书房更衣房里唬自己一跳的少年,心里也跟着叹气。 “十七爷,有时候,想要各个都不得罪,怕就是都得罪了。”曹颙稍加思量,不重不轻的说了一句。 十七阿哥挑了挑眉,看着曹颙道:“眼下到了当决断的时候?” 屋子里一片缄默,过了半晌,曹颙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