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过二十三、四年纪,身材高挑,眉目清秀,看着同儒门士子一般,丝毫没有商人的市侩。 同孙珏心中所想的程家子弟的模样,相差甚多。 沈青却没有先同他寒暄,而是笑着对孙珏道:“玉树,这就是我表弟程梦显。”说着,才对那人道:“表弟,这是我在京城的至交好友,杭州孙织造的长公子。” 程梦显闻言,已经抱拳见礼,甚是恭敬的说道:“原来是孙爷,不才梦显见过孙爷。” 见他这般恭敬,孙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伸手虚扶一把,道:“既然远望兄的表弟,就不必如此客气。” 沈青在旁接着说道:“是啊,什么爷不爷的,表弟可称玉树一声兄。” 程梦显从谏如流,嘴里已经唤了称呼“孙兄”。 见他这般热络亲近,孙珏倒是想起杭州的几位兄弟,早先的生疏之感顿时减去不少。宾主三人,一同进了院子。 这处宅子是程家“赁”的,说是“赁”,实际上是程家的产业。 只是因有规定,只能旗人在内城置产,所以这处宅子明面上落在程家京城一位在旗的表亲处。程家手中的契约,则是“租赁”几十年这样的字样。 程梦显确实从堂口订了席面,不过是外卖。 这边,程梦显请孙珏、沈青在客厅坐了,随口使管事去通知饭庄子那边送席面。 程梦显颇有几分口才,言谈之中,不离苏浙,倒是勾起孙珏对南边的念想。 这上的茶是一等的雨前龙井,市面上有价无市,孙珏连饮数盏,倒是聊的宾主尽欢。 少一时,管事进来禀告,席面送到,安在花园中的凉亭中。 孙珏因连饮了几盏茶,要去小解,程梦显叫吩咐个十来岁的小厮引着他去了,他自己个儿带着沈青往花园里去。 “听说表弟这次带了不少扬州瘦马,既要设‘美人局’,莫不是要便宜了孙呆子?”沈青笑道。 程梦显“哼”了一声道:“这些都是堂兄使人专门调教出来,用作孝敬京城各大王府的,孙珏他也配?” 沈青倒是有些意外,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虽说孙呆子蠢些,也不像有胆子的,到底何处得罪了表弟?能不能说和说和,他品级虽不高,京城也有几个高门大户的亲戚,能不撕破脸最好。” 程梦显笑道:“左右表哥已经办好了外放,不在京里呆了,还理会他做甚?他没得罪我,是得罪了旁人,我不过是回个人情罢了。表哥放心,我会做得周全,断不会拖累表哥。” 听他没有转还之意,沈青就不再啰嗦,只能保佑孙珏能少遭些罪。 这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