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曹家愤怒,盘查夏蝉,这拔出萝卜带出泥,就要将李家搅合进去。 祖父那边,还将曹家视为倚仗,要是彻底得罪了曹家,之前那九千两银子的便宜占得就是得不偿失。 他虽有几分小聪明,到底年幼,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心浮气躁,对扣儿挥挥手,道:“我都晓得了,你先回去,看好夏蝉,有什么消息再回来报信。” 扣儿原想问问,自己还要在外头待多久,但是见李诚脸色儿不好,也不敢相问,俯身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要不然使人带着夏蝉,藏到城外庄子去? 只是这个时候动手,是不是显眼了些。要是曹家本没留意夏蝉,这样一来。反而打草惊蛇。 李诚想得脑仁疼,坐在椅子上半晌,唤人道:“请大管家,快请大管家……” 不晓得是不是中元节的缘故,屋子里暑气尽消,李诚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三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程梦显这边,本就留心着孙家,曹颍出事次日也得到消息。因为他是在外宅置的眼线,对于孙家的消息晓得的并不详细。等到使人查明,已经是三日后。 程梦显早已决定要将此事完结,好早日解了曹家心里的疙瘩,但是因为涉及李家,他还在寻妥当的法子。 毕竟,李家在江南势大,就算为了交好曹家,也不能同李家撕破脸。 倒是这个孙珏,将曹李两家都得罪狠了,只能在他身上下手。 想到此时,听着书房外树上传来的蝉鸣。程梦显叹了口气…… 曹家,东府。 经过几日调理,曹颍背后的伤处都已经结痂,整日燕窝人参的补着,脸色也好了不少。她虽然血流的多,但是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倒是孙礼那边,因挨了一脚,伤了肺腑,正经需要调理些日子。 曹颍从醒来那日起,就守在儿子床边,非要照看他喝了药,睡着了才肯回房歇息,谁劝也不行。 孙礼十三岁,已经是半个小大人,见母亲如照看幼儿般照看自己,窘得满脸通红。但是见她苍白着脸,双眼红肿的模样,又不愿违了她的心意。 曹颐同静惠两个原要劝她好好将养,见她伤势确实无碍,就不拦着了。主要也怕她安静下来,胡思乱想。 毕竟,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眼下都是个大坎儿。 那日孙珏上门来胡吣一番后,曹颐曾私下问过曹颙,到底想要如何解决大姐姐之事。 瞧着曹颍顾念儿女的模样,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妻”,都受不了。“义绝”的话,不仅断了两姓的亲戚情分,对孙礼、孙娴兄妹两个也名声有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