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是张伯行,其中涉及到陈年旧案。 曹颙早年也听父亲提过,只因当年噶礼案发,涉及到李家。曹寅无奈,选择旁观,知道张伯行冤枉,也没有为其说话。 明面上是顾忌李家,实际上,曹颙晓得这天下间能让父亲违背初衷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龙椅上那位。 曹寅与康熙君臣大半辈子,如何能不知皇帝对汉官的忌惮。 张伯行之败,不在与噶礼的针锋相对,而在于“盛名”所累。 想到此处,曹颙暗暗庆幸,幸好父亲生前辞了江宁织造的差事,要不然父子承继下去,曹家的下场大不妙。 若说京城是水潭,龙盘虎踞,深不见底;那江南官场就是油锅,烈火油烹,贪不得清不得,尺度甚难把握。 “官场之上,岂能事事随心?你也渐大了,眼下就要迈入官场,要记得一条,保全自己个儿的前提下,有所作为,是大善。贪令人狂,无欲则刚。这贪不只是贪财,还有贪名的。噶礼贪财亡身,张伯行则是贪名,失了君心,都是前车之鉴。”曹颙稍加思量,对曹頫说道。 曹頫听了,细细琢磨堂兄这番话,眼神渐渐清明。 曹颙面上带着笑,心中却仍是有隐忧。 不说旁人,就是那些御史言官,因这场黄沙的缘故。少不得捕风捉影,开始寻找“罪人”了。 老天爷“示警”,没有人敢将过错推到皇帝身上,就需要大臣背黑锅,不知哪个倒霉的家伙,会赶上这个…… 安定门内,雍亲王府,客厅。 七阿哥来传口谕,四阿哥跪听了,口称“臣领旨”后,才站起身来。 康熙已经下旨,命三阿哥、四阿哥率领其他六人,磨勘会试原卷。 虽说现下是爱新觉罗氏家天下,但是皇帝统治这个国家,不是依靠宗亲,也不是倚仗八旗武力,而是靠士人。 朝廷爱惜颜面,不会大张旗鼓的闹“科举舞弊案”;康熙也爱名,不愿史书上落下“昏庸”一笔。 今科会试,还要严查,好安天下举子的心。 “只有我同三哥?七弟呢?”四阿哥听说是自己同三阿哥牵头,有些不解:“七弟正好管着礼部,皇阿玛怎么没点七弟?” 七阿哥苦笑道:“会试是礼部主持,如今闹了这一出,弟弟也担着干系。皇阿玛现下没问罪已经是网开一面,怎么还会允我插手此事?不只是我,这次磨勘会试原卷的人手,礼部一个没点。” 四阿哥听了,不禁愕然。 这说明皇父不仅疑几个主考,连礼部上下也都疑上了。 七阿哥跑了一下午,灰头土脸不说,也是半日水米未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