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坐在炕上,看着理藩院送来西蒙古各部请求赈济的折子,眉头紧锁。 这两年,西北连年大旱,大批的牲畜死亡,不仅牧民饿肚子,就是有爵位的蒙古贵族,也有不少日子过得窘迫。 西蒙古连着回疆蒙古,必须得安抚。可是蒙古人就是狼,喂不饱要咬人,喂饱了也不安分,康熙怎么乐意填这个无底洞。 再说,自打康熙五十二年以后,各地减免赋税,朝廷也不宽裕。 康熙揉了揉额头,吩咐魏珠,道:“使人将这折子送到户部四阿哥处。” 魏珠俯身接了折子,应声下去,才退到门口,便听到有人道:“皇上,诚亲王与雍亲王求见!” “宣!”康熙在屋子里听见,扬声道。 这两位手中捧着厚厚的文书,先后进门。 “磨堪完了?”康熙待他们行过礼,扫了眼他们拿进来的文书,开口问道。 “是,皇阿玛,三月初六起,至昨日下午,今科中试之一百七十三人,接磨堪完毕。其中十二人文章俱劣,这十二应试举人的原卷在此,还请皇阿玛定夺。”三阿哥俯身回着,将拿来的答卷也双手奉上。 康熙点点头,道:“呈上!” 三阿哥上前几步,将手中的答卷送到康熙手边的桌子上。 不管这文章内容如何,单说这歪瓜裂枣的字体,就引得康熙皱眉。他拾起其中一卷,从头看了,虽无犯忌之处,但是实算不得好。 他放下这卷子,随意又拾起两篇,没有什么毛病,八股做得平平,丝毫不出彩。他再翻翻下边的,还有几篇笔迹算是清晰,字体也能入目的,文章做得也将可。 “就查出这些,没有其他问题?”康熙撂下卷子,问道。 “回皇阿玛的话,按照规矩,每房两名房官,需二人共同阅卷,商定取舍。这些磨堪中,儿臣等发现数卷只有一人印记的,不知是一人独阅,还是二人同阅。”三阿哥躬身回道。 康熙神情稍缓,虽是派两个皇子追查此事,但是像“科举舞弊”这样给朝廷脸面抹黑之事,自然还是没有最好。 “剩下之事,就交给礼部。”康熙沉吟片刻,道。 三阿哥、四阿哥齐声应了,康熙摆摆手,刚想叫他们跪安,就见魏珠进来,道:“启禀皇上,大学士王掞递牌子请见。” 不仅康熙听了意外,连三阿哥、四阿哥都有些暗暗思量。 这王掞虽还挂着大学士的职,没有致仕,但是已经年将八旬,许久不在御前听差。今日前来,不知为何事,难道是听到“举子不稳”的消息? 康熙开口传召,少一时,就将王掞晃晃悠悠的随着魏珠进来,对着炕的位置,就要跪下叩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