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与五阿哥日日过来给爷请安,四阿哥今早也回来了,在爷跟前守了一整天,我怕他熬病了,方才便硬劝了回去。”四福晋回道。 因想着四阿哥醒来后饿,小厨房里的灶台上,一直温着粥。 四福晋吩咐下去,少一时就有丫鬟抬了饭桌进来。 两品粥盛在青釉盖碗中,一品是人参白果粥,一品是五仁粥,还有几个配粥的小菜。 人参粥热的火候过了些,吃着有些苦,四阿哥用了一口就撂下,将五仁粥用尽。 四福晋见丈夫意犹未尽,刚想吩咐丫鬟再去盛一碗,就见有丫鬟进来禀告,年氏来了,在廊下候着。 四福晋抬起眼皮,扫了眼地上的座钟,已是亥时将近,眼看就是子时。 四阿哥醒了不到一刻钟,年氏就巴巴的过来,这说明什么? 四福晋执家多年,倒是有几分自信,自己院子里使唤这几个没人敢去做年氏的耳报神。剩下的可能,就是年氏使人片刻不停的盯着这边院子,有点动静就去禀告。 这边使人去二门传话,又动用了小厨房,年氏晓得四阿哥醒来也不稀奇。 见四福晋不说话,四阿哥抬头看了她一眼。 四福晋挤出几分笑:“她倒是有心,爷要不要传她进来?” 这两日,四阿哥没大碍,太医诊断,不过是受了些惊吓,加上前些日子睡得不好,所以才躺了这许久;四福晋却是吓坏了。 她嫡子早夭,下半生的依靠系于四阿哥一身。 四阿哥固然逃过一劫,没有受伤,但是这般凶险,想想也叫人后怕。差一点,就要出大事,这阖府的女人就要守寡。 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年氏私下使人送信给四阿哥所致。 四福晋自是恨得牙痒痒,连平素的应付也懒得应付,就将问题递还到四阿哥手上。 四阿哥看了妻子一眼,见她神色僵硬,难掩忿忿,并不觉得生厌,心里反而添了些暖意。 “让她进来看一眼,省得闹起来不安生。”四阿哥淡淡的说道。 四福晋点头,叫丫鬟出去请人。 而后,就见帘子挑起,疾步进来个身材高挑的旗装美人,正是年氏。 “爷……”年氏进了屋子,眼睛就黏在四阿哥身上,再无旁人。 “爷……”随着带哭音的低唤,年氏的眼睛立时蒙上水雾,转眼就汇聚成水滴,眼泪跟掉豆子似的,一颗颗滚落。 美人带露珠,正是最惹人怜惜的时候,四阿哥见了,也不免有些动容,安抚道:“不要哭了,爷没事。” 年氏的眼泪哪里收的住,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四阿哥。若不是顾及四福晋在旁,她就要扑到四阿哥怀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