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御帐,隆科多与十七阿哥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沉重。十七阿哥筹钱固然糟心,隆科多这边也不轻省。 朝廷对外藩向来都是行笼络手段,这眼跟前却是要想法子撵人,这叫什么事儿? 但是,皇上金口玉言,断没有收回皇命的余地,他做臣子的,固然满心不赞成,也只得乖乖领命,还是想法子将差事办圆乎了。 要不然,出了纰漏,总不能说皇上圣裁有误,只能是他这做臣子的愚钝…… 两人别过,隆科多便往大喇嘛帐子去。大喇嘛是个有智慧之人,自己与其傻乎乎的去给诸王传话,还不若直接来见大喇嘛。 十七阿哥这边,则是直接往曹颙帐子去了。 才到帐子跟前,就听有人哀叹道:“隆科多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我就要得罪他,日后怕是有的受了。若是太苦了,熬不下去,还请孚若拉扯我一把。” 正是伊都立的声音,中间还牵扯到隆科多,十七阿哥不方便多听,咳了两声,扬声道:“曹颙在么?” 帐子里,曹颙听伊都立发了半天牢骚的,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听到十七阿哥的声音,忙同伊都立一道起身相迎。 见了伊都立,十七阿哥道:“没想到伊大人也在,正好劳烦你走一遭,请十六哥过来。皇上有口谕,命我同十六哥安排行围后的赐宴与赏银。” 伊都立应了一声,出去寻十六阿哥不提。 十七阿哥则是随意在帐内寻了把椅子,大喇喇的坐下,看着曹颙,苦着脸道:“孚若,户部库房如今还有银钱没?皇阿玛的意思,行围后,就要为喀尔喀诸王践行,这少不得也要赐些银钱下去,不是个小数目。” “福建司的税银昨日刚入库,只是等着这笔银钱开支的地方多。河务、漕运、西北兵事,西南赈济,处处都要使银钱。”曹颙想了想,说道。 十七阿哥听了,眼睛一亮,道:“同这几处比起来,这外藩赐银是小巫见大巫。不过是十几万两银子,孚若千万想想法子,帮了我这一遭。”说到这里,流露出几分黯然:“你也晓得,我病了数年,皇阿玛体恤我,让我挂了理藩院的闲差。我没想着出政绩,也不想被人当成废物点心,还请孚若帮我。” 曹颙认识十七阿哥十几年,哪里看不出他是故意在打苦情牌。 只是十七阿哥已经摆出这个姿态,即便曹颙晓得他是故意的,也只能做“仗义”状,道:“十七爷想要办好差事的心,臣也能体会。左右还有数日功夫,十七爷也别太着急。” 正如曹颙了解十七阿哥一般,十七阿哥对曹颙也是熟知的,最怕曹颙的漫不经心。 如今,见曹颙没有回绝,他的心就放下五分。想起方才在帐子外无意听的那一句,生出几分好奇,道:“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