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下……” 香玉在兰院待到掌灯时分,才回芍院。 高氏老眼昏花,也没瞧出她有什么不对,只问都去了何处,最后还不忘嘱咐一句,叫她往后不要惦记出去,在府里怎么淘气都好,外头却是不太平,不好心野了。 香玉口中应着,早早就上炕睡觉,在被窝里无声的哭了一晚。 次日,天宝“抓周”。 曹家并没有大宴宾客,除了东西两府女眷外,就只请了淳王府与几位姑奶奶家的客过来。孙家三姑娘也跟着嫂子过来,被天慧带到槿院,与大家伙熟了许多。 天宝已经开始学说话,不管谁抱着,都喊“mama”,叫大家爱不释手。 高氏平素不爱见客,外孙子的好日子,也穿戴一新,在兰院陪着说话。 随着年龄的老迈,她的性子也渐渐平和起来,与淳亲王福晋与世子福晋,也能聊几句家常。 想来曹佳氏与曹颐也得了李家的消息,一直留意李氏,见她神色如常,才稍稍放心。 闹腾了半日,天宝这个小寿星抓了块墨,算是皆大欢喜。 曹颙送走客人,便去什刹海边味全堂赴伊都立的宴请。 曹家这边,李氏就去了芍院,对高太君说了李煦问罪的实情,还有香玉即将入宫执役之事。 高太君听后,静坐半响,什么都没有说。李氏不放心,在跟前陪到入夜,服侍她安置才离开。 这一晚,不管是芍药的高太君,还是兰院的李氏,两人都没有睡。 次日一早,李氏就去了芍院,她到底不放心,怕老太太焦虑之下,身子受不住。 高太君已经起了,正拿着梳子给香玉梳头。不过一夜的功夫,她脸上的皱纹越发深了,眼睛佝偻下去,里面布满红血丝。 香玉眼圈红红的,却是强笑了,道:“表姐的‘内联升’要是同舅母的铺子似的,也开遍全城就好了。那样孙女的分红多多的,就给老祖请个大金佛过来。” 高太君任由她唧唧咋咋,只专心的给她编辫子。 直到编好香玉的辫子,高太君才发现李氏已经来了。 她淡淡的看了李氏一眼,打发香玉出去玩。 香玉小心翼翼的看了李氏一眼,才听命出去。 高太君从炕桌的抽屉中,捧出两个匣子,推到李氏面前,道:“这里有些金子,是你大伯娘过身前留给我傍身的。我一个孤老婆子,能有什么用处?原分了两份,想着一份给李家的晚辈,一份给曹家的晚辈,也不白让孩子们孝敬我一回。现下却是要对不住你,一匣子你拿去孝敬王太妃娘娘,求她看在与李家有亲的份上,照顾香玉一些;一匣,买处院子,等李家家眷来了好安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