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也做过侍卫,恒生便也一心等着自己长大,想要补侍卫。 若是能有选择,他恨不得现下就辞了伴读,进侍卫处。 可他年纪太小,侍卫处也不是想进就进的,便只能等着。 还好弘历阿哥看出他的念想,已是应承下,以后帮他补侍卫。 弘历今年已经十四,等到十六,就能不再去上书房,自然也就再需要伴读。给身边伴读安排个前程,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转眼,到了七月初一,曹颙生日。 因不是整寿,曹府也没怎么操办,不过是置下几桌酒菜,招待前来贺寿的亲朋故旧。 平亲王夫妇与塞什图夫妇都到了,在宴会过后,讷尔苏私下叫了曹颙,姐夫与小舅子之间来了次恳谈。 去年选秀后,宫里只给福彭指了个出身不高的侧福晋,讷尔苏与曹佳氏想着这次没给长子指嫡福晋,看来要等下次选秀。 不想,前几日曹佳氏随着其他王府的几个福晋去畅春园给皇后请安,皇后与曹佳氏说起福彭大婚之事。 “听皇后的意思,给福彭选的是已故大学士温达的孙女费莫氏。虽说是相府嫡孙女,总督嫡女,出身八旗显贵之家,可父祖已故,家族已呈没落之相。”讷尔苏神色怅然,看来是对长媳人选有所不满。 即便早就知晓,长子亲事不由自己掌控,他也希望儿子的婚事能圆满。 费莫氏祖父温达,官至文华殿大学士;其父郭栗,也是八旗闻名的才子,官至云贵总督。这样人家教养出的贵女,指给福彭为嫡妻,也算门当户对。 可是,温达康熙五十四年卒,郭栗康熙五十五年病故,相府子弟虽还有出仕的,不过是六部司官。 官场上,向来是人走茶凉,更不要说相府已经门庭冷落将十来年功夫。 名义上是皇后指婚,实际上背后做主的还是皇上。 曹颙与讷尔苏对视一眼,有句话没说出口,却都晓得这是皇上对宗室的防范之心。 “文简公曾撰修国史,又为《明史》总裁;文修公翻译考试八旗第一,为八旗俊杰,这样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孩儿,定比寻常人家聪敏,说不定堪为大阿哥良配。”事已至此,曹颙只能说好话相劝。 讷尔苏苦笑一声,道:“只能盼着如此了。早知今日,还不若你我姑表做亲,也能让你姐姐得偿所愿。虽说是出身相府,可稚龄失父,到底少人教导。性子温良还罢,要是个泼辣的,就要家宅不宁。” 别说是失父孤女,就是显赫如隆科多、年羹尧这样炙手可热的人家的女孩,嫁入王府,也闹腾不起来。毕竟现下王府执掌内宅的,是嫡福晋曹佳氏。又有婆媳名分束着,压根折腾不起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