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在海子边的树荫下,感受着清凉,手中的鱼竿还能偶有收获。即便有时钓了半日,不过钓上几尾三、两寸长小鲫鱼,可也颇有成就感。炸了下酒,也能多饮几盅。 后来入秋,天气冷了,衙门差事也多起来,曹颙就没再同十六阿哥享过钓鱼之趣了。 骑马行了两刻钟,一行人到了什刹海边。 又沿着海子边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到了十六阿哥的外宅。 这会功夫,先头使人回曹府送信的长随也回来,带来曹颙的常服。曹颙便换下补服,随着十六阿哥到后院海子边上垂钓。 此处,是在海子西北角一处水湾处,水面有几亩的大小,栽了荷花。现下荷花早已败落,连荷叶也不耐秋寒,短了精神。 水湾边,有两株垂柳,树干很粗,枝条垂下,树下就是十六阿哥钓鱼之处。 这放着几把椅子,还有几只竹几。往常十六阿哥拉曹颙过来钓鱼,除了香茗,还要备下瓜果点心,与其说是享受钓鱼之趣,还不若是借着钓鱼的名义,享受半日清闲。 今日,竹几上却只摆了茶壶,没有提前预备好的蚯蚓,只有这边管事仓猝之下使人做的面团。 曹颙捏了块面团,上了鱼饵,将鱼竿甩了出去,想着要不要同十六阿哥提提“摊丁入亩”之事,就见十六阿哥拿着鱼钩,却没有装鱼饵,脸上带了怒意。 曹颙想要等他开口,可是直到鱼儿咬钩几次,也不见十六阿哥吱声。 十六阿哥如此,曹颙哪里还顾得上钓鱼。他任由鱼儿吃了鱼饵,撒欢游走,转过身来,问道:“十六爷,怎么了?” 十六阿哥听他相问,将鱼竿丢到一旁,站起身来,愤愤道:“孚若,爷实是忍耐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爷怕是就要弑亲……” 曹颙见他情绪激动,说话之间无顾忌,起身看了看四周。 还好近处没有旁人,远处有两个小厮侍立,距离也有六、七丈远。就算听到十六阿哥前面那句,也未必听清后边那句。因为后边那句要紧的话,十六阿哥咬牙切齿,说得不如前面的声音大。 十六阿哥顺着曹颙的眼神望过去,神色黯了黯,摆摆手打发那两个小厮退下。 曹颙这才开口问道:“太福晋又为难十六福晋?” 中秋将至,合家团圆之际,十六阿哥即便不愿,也没有理由阻碍太福晋回府。 据曹颙所知,太福晋是前几日才接回王府的,没想到冲突来得这么快,将十六阿哥逼成这样。 就见十六阿哥咬牙道:“若是只为难福晋就好了,不过是当她是老小孩,多哄着些,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插手大格格的亲事。她就是存心的,要搅合王府日子不安生,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