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她性子变得平和,不再歪缠,心中欢喜,顺着她的话道:“是啊。当年大姑奶奶还小,就爱桂花糖年糕。弟妹晓得了,送来一坛子糖桂花。大姑奶奶吃了这个,再吃外头的,就说不对味儿。” 兆佳氏不知想起什么,嘴边含了笑,就那些怔住。 李氏还以为她想起江宁旧事,没有打扰她,低声同桂姨娘问了两句文杰下场之事。文杰参加会试,要考三场,初九、十二、十五下场,十七才能考完。 李氏本就心软,上了年岁后心慈,对于魏家这几个孤儿,便多了几分怜惜。加上存了给妞妞相女婿的心,也就格外关注。 等同桂姨娘说完话,她才发现兆佳氏不对劲。 兆佳氏还是含笑冥想的神情,嘴角湿湿达达的。李氏见状,唬了一跳,忙招招手,唤静惠近前,低声道:“你们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静惠近前,才发现兆佳氏如此神情,却没有意外之色,低声道:“自打今年我们老太爷祭日后,我们老太太就爱念旧,忘性也渐大。我们爷不放心,请了太医来家瞧,只说是心病,叫我们多哄着些,慢慢调理。”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瞒着?”李氏听了,不由着恼:“这是无碍的?要到多厉害,你们才上心?” 平素里走动的人家,多有老人,兆佳氏现下的症状,就像是上了年岁的“老病”。可兆佳氏与李氏同龄,还不到六十,现下就这样,怎么不叫人担心。 静惠受了斥责,满脸通红,却也没有辩白。毕竟,这瞒着李氏的决定,是曹颂下的。夫妻一体,她也不好为摘干净自己,将错处都推到丈夫头上。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低,可神情却是在哪里摆着。 素芯见状,忙拽了拽初瑜的袖子。 初瑜看出婆婆神色不对,起身上前,低声道:“老太太,可是觉得说得吵了,要不要打发女先生们下去?” 李氏闻言,望了望四周,几位姑娘真听得有趣,连高太君都听得入神,便道:“晚饭腻了些,怕是不好克化,使人换壶酽茶。” 初瑜应了一身,下去吩咐人不提。 李氏叹了口气,低声对静惠道:“你先去坐吧,等会儿留下来,同我仔细说说。” 静惠见她脸色怒气已消,低声道:“是侄儿媳妇不好,早当来寻伯娘拿主意……” 李氏晓得她平素随时从分,在婆婆面前没有半点失礼,倒是有些后悔方才给她脸,道:“是我急糊涂了,你们老太太病了,最心急的还是你这个长媳……” 后院女眷听书为乐,前院老少爷们也找了取乐之道,那就是看孩子们摔跤为戏。 因前院点了几盏大灯笼,照得灯笼通明。地面上,摆了几块棉门帘。 孩子们分了两伙儿,天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