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容易为祸。”唐执玉道。 曹颙点点头道:“如此就好,虽说内务府抽去四成利润,可借着这个招牌,也没人敢往里再伸手。” 剩下的六成,则是半数入省藩库,半数入州县银库。 现下的玻璃作坊只是初期规划,曹颙的意思,是将沧州建设成一个食品加工基的。将直隶的水果、菌类、野味、蔬菜做成干鲜罐头,北供京城,南下两江,也算为直隶赋税开源。 说完公事,唐执玉不待曹颙相问,就主动提及静海李家的处置。 与曹颙想象的不同,唐执玉显然是手下留情,只收没李鹏举平素打理的几处铺子了事,罚了些银子。并没有行雷霆手段。 这实在于唐执玉平素行事不同,曹颙觉得古怪,想了想,问道:“李家老大从京里托了人说项?” 唐执玉点了点头,道:“是托了下官一个同年来信,说是无论如何请保全一下李家体面。” 李家那个千户姑爷,已经因“懈怠差事”被罢官,这个老三真要是刑罚加身的话,对于李家另外两个当官的儿子的仕途都有影响。 李家老大亦是科举出身,在六部历练几年就要放到地方的,前程尚好,自是紧张此事。 见唐执玉回答坦荡,隐含笑意,曹颙问道:“罚没银子是多少?” “罚没银子是两千两……另外李家还主动捐了三万两银子,还有入官的几处铺子,官卖了四千两……下官已使人将其中的三万四千两银子带过来,还请大人使人验看后入藩库……”唐执玉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串铜钥匙,送到曹颙跟前。 曹颙听了,不由怔住。 这所谓的主动“认捐”,不就是乾隆朝和珅推行过的“议罪银”的雏形么? 看着一脸方正的唐执玉,曹颙只觉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实没想到他会如此处理此事。 看出曹颙意外,唐执玉解释道:“并非下官碍于同年说项,才释了李鹏举。实是李鹏举所犯罪责,重判也不过是徒流。以李家两子出仕的底子,即便判流,交赎金免流也不是难事,还不若借此丰盈藩库。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大人教我?” 曹颙满脸佩服,道:“并非觉得不当,只是没想到益功会如此变通。这虽然实惠的紧,可稍不小心,就要背负‘勒索地方’的恶名。其中尺度,益功还要小心把握,相关账目文书一定要清晰,禁得起上头盘查,省得小人作祟,殃及自身。” 官场上,最不乏的就是攻讦。 唐执玉此举,就是给自己埋了个小祸患,说不定什么时候翻出来,就是过错。 唐执玉闻言,知道曹颙是关心自己,很是感激,起身道:“多些大人提点,下官定谨慎行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