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见他痴傻,冷着脸道:“你也不必得意,这八字还没一撇。小姑姑是钱先生亲传弟子,知书达理,不是寻常男子能匹配的。” 恼怒之下,连哥哥弟弟的称呼也省了。 文志不以为意,一把搂住天佑的肩膀,腆着脸笑道:“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魏二爷,当然不是寻常男子!沾哥儿你也别恼,谁还会逼你叫小姑父不成?有叔叔婶母在上面,只能各论各的。” 天佑见他说破自己的心思,只觉得自己的别扭可笑。 其实,不管是文志也好,还是旁人也好,只要是妞妞的议亲对象,天佑都会看不顺眼。 妞妞名份是“姑姑”,实际上更像是曹府众小的长姊。想着她议亲后就要备嫁,大家心里自然不好受。 若不是话还没有说死,左成那边,已经想出十几个法子,给文志下马威。 虽说过去,大家也有几分交情,可比起自幼一起长大的妞妞,自然也就分了远近…… 几日后,天佑与文志到了京城。 由管家曹元带着,天佑将总督府预备的万寿节礼送交礼部衙门;文志则是直接回家,同桂娘说了满城下定之事,接着又提了在总督府见到怜秋母女之事。 桂娘听说是初瑜亲自到满城下聘,甚是感激;见提到怜秋母女时,听出其中的异样,不由望向文志。 文志已经起身道:“姨娘,平姑娘十一月及笄,曹婶娘让儿子带了帖子过来,想要请姨娘与妹妹过去参加平姑娘的及笄礼。” 桂娘接过帖子,脸上已经露出欢喜,使劲点头道:“好,好……” 通州,码头。 虽说就要入冬,可码头上仍停了不少船只。其中,有一艘官船,中午时分便进了码头,却不见有人下船。 直到入夜,码头上的渐渐散去,只有驻守的丁夫,拎着气死风灯,往来巡视。 这时,那艘靠着码头的大船,才打开船舱,呼啦啦涌出来几十腰间跨刀的兵丁。 那驻守的几个丁夫唬了一跳,小心翼翼近前两步,想要问问是何方人士。 早有个穿着补服的官员过来,举着手中一个牌子,道:“刑部押解要犯进京,朝廷机密,泄露者死!” 昏黑的视线,谁也看不清那官员手中的牌子为何物,可这人穿得是补服,跟着的都是官兵,谁敢啰嗦什么,都唯唯诺诺的退开。 却要好奇的,即便是退开了,仍是望着官船那边,心里寻思这“要犯”是什么人物,竟让这些大人这般小心。 少一时,从船仓里出来一人,缓缓的迈过甲板,走到岸上。 虽说隔得远,可那“哗啦”、“哗啦”铁链子拖地的声音,却清晰m.DxszXEdU.coM